灵,老学究一个。宫中皇子除了裴衡,甚少有人能得到他老人家一句好话。 沈鸾沐浴更衣的功夫,宫中又悄悄有了变化,暗波涌动。 五皇子裴晏一改之前的低调内敛,藏拙和韬光养晦更是与他无关。 自裴晏出现在众人视野开始,有关他的言论从未停歇。除开他那被圣上厌弃的母亲,众人津津乐道的,是五皇子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古板保守如太傅,也对裴晏赞誉有加。 沈鸾气得牙痒痒,只可惜她在文章方面实在无天赋,好些时候,功课还得裴衡帮衬。 “不就会做几篇酸臭文章,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意盎然,萧瑟枫叶自树梢飘落,满目秋色。 曲径通幽,沈鸾穿花抚藤,这一个多月,每每下了学,沈鸾面上总是愤愤,她小声嘟囔,“他哪有阿衡好。” 这一处虽僻静,然总归离南书房不远,沈鸾话音甫落,忽听藤蔓后传来一声轻笑。 “没大没小,又不喊哥哥了。” 裴衡的声音。 沈鸾心下欢喜,急急转过花障,果真见裴衡坐于轮椅上,来福垂手侍立在一侧,笑着朝她请安。 沈鸾摆摆手,提裙飞奔至裴衡身侧,笑靥如花,故意叠着声“阿衡阿衡阿衡。” 她声音本就清脆如黄鹂,这会染了笑意,越性显得娇俏动听。 沈鸾走得急,踩着枯枝,险些摔倒。 裴衡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将人扶住,面露无奈“过几日秋狝,万不可这般鲁莽了。” 往年秋狝,沈鸾总是翘首以待,现下却是怏怏。 裴衡狐疑“怎么,不想去” “倒也不是。” 以前秋狝,裴煜总是在宫中的。裴煜善骑射,有他作伴,沈鸾总归不是一人,今年却只剩自己。 她自然失了兴趣。 然这话不能当着裴衡说,怕勾起对方脚伤的伤心事。 见裴衡盯着自己,沈鸾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想看见某个人。” 这话说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裴衡轻笑两声“五弟怎么得罪你了” 自裴晏进南书房后,沈鸾处处看人不顺眼,刁难针对皆有。 沈鸾低眉垂眼,支吾不言。 不喜裴晏的原因有许多,然最重要的一个,是不喜众人将裴晏和裴衡放一处较量。 近日宫中隐隐有传言流出,称裴晏和裴衡的才能不相上下。如若裴晏不是托生在那样一个女人腹中,裴衡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毕竟一个残疾,哪能继承大统。 虽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皇后也仗毙了几名烂嚼舌根的宫人,沈鸾还是真真切切气了好久。 她的阿衡,最是光风霁月,当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只能和裴晏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真话自然不能告知裴衡,沈鸾越性耍赖“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如儿时一般,沈鸾缠着裴衡,要对方同自己一样“阿衡你也不许喜欢他。” 轮椅声渐渐消失在花障后。 青石甬路,日光交叠于小径中央。 裴仪手执团扇,悠哉悠哉自一树后晃悠而出。 长裙曳地,团扇上的孔雀金丝线在日影中金光闪闪。 她莞尔,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