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到了下班时间,曹燕像往常那样拿着书本想走,吴晓梦叫住她, 笑问:“燕子,你还在进步补习班上课吗?”
以为她只是寻常问一问,曹燕点了点头。
“你在补习班都学的什么?有几个老师?”没想到吴晓梦又追问。
“我学的语数外啊,考试要考这三科。老师...挺多的, 好多个呢。”曹燕说话的时候, 不自觉地垂下了头,明显是心虚了。
吴晓梦直接拆穿了, “进步补习班去年十月份就已经倒闭了, 这都马上要过年了, 你这么久是在什么地方上补习班?”
曹燕才满十六岁,每天上‘补习班’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回来, 让人不得不担心多问问。
曹燕脸上的血色倏地退去,她没想到二姨会知道她不在进步上补习班。
吴晓梦静静地看着她, 等着她的回答, 曹燕以脚搓地, 犹豫了半天,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才小声地说道:“我在一个补习老师家里上课, 他人很好, 不收我的补课费。”
“男老师还是女老师?”
“....男老师。”
说到这里,曹燕就怎么也不肯说出男老师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了, 包括男老师家里还有没有别人,都不肯说。
吴晓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曹燕对上她严厉的视线, 连忙保证,“二姨,那老师真的很好的,他很用心地辅导我。”
吴晓梦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收钱,做慈善呢,免费给你补习!小燕,你才十六岁,没见识过险恶的人心!你要上补习班也可以,我让你舅舅重新去给你找个正经的补习班,这个补习老师家就别去了!”
曹燕讷讷地答应了,跟着李杏花一起走了。
第二天,吴晓梦没有去店里,她要跟陆韫一起去银河大酒店,今天陆老爷子的生日。
陆韫昨天才告诉她这个消息,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去,得知消息的吴晓梦要跟着去给老爷子祝寿。
陆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了,但他过生日来的人很不少,有他的战友兄弟老同事,还有因为陆建国的关系前来祝寿的人。
陆邦良没生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大摆寿宴,生了病,就只能由着陆建国操持了。
到了银河大酒店,平时人多客挤的大酒店今天只有祝寿的人来往,门口还站着个门童专门验请柬,显然是陆建国包了场,没有请柬还进不去。
陆韫看到这个阵仗,就皱起了眉头,陆建国在基层的时候为人低调,这两年越发高调起来了。
吴晓梦也吃了一惊,“这包场费用怕不便宜。”
陆韫冷笑,“多的是争着买单的人。”要不是来给老爷子祝寿,他真想掉头就走。
到了门口,陆韫没有请柬,“我是老爷子的孙子,我还需要请柬吗?”
门童见他开吉普,那身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放他们进去了。
陆韫和吴晓梦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广发请帖,只邀请了一些朋友和亲戚,陆建国很多同事都不知道他儿子女儿在一天结婚,后面才听说。
婚礼上发生的闹剧也广为流传,大家都以为那是陆建国新女婿闹出来的丑事,陆建国还给这样的女婿安排了差事,备受诟病。
陆韫一路上都在跟人打招呼,并将其中一些人介绍给吴晓梦认识。
到了宴会厅,来的宾客坐了五六桌,陆邦良穿着黑色羽绒服坐在正中间的桌子上。他眼神有些呆滞,几乎谁也不认识了,表情有些不适,显然处于人群中让他不太舒服。
邓萍看到他们进来,赶忙招呼,“阿韫你们来了,快坐这边来。”
陆建国冷冷一哼,显然,他对陆韫结婚后没有带媳妇回家给父母敬茶很不满,不过这会儿人多,他什么也没说。
吴晓梦一眼就看出了老爷子的不适,她小声提醒陆韫,“坐爷爷旁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