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心疼地想要伸手摸她的头, 却发现已是个大姑娘了,“可是吃了饭” 周若素答着,“吃过了, 我同阿荣还多煮了一些,刚才叫安之和隔壁甲字军的几个老爹一起给送去城外了。小姨你可是吃过了若是没有, 我马上给你热一些。” 年轻人不管男女, 实在是没有一个得闲的,歇下来的便是老人孩子了,但如今也接了这去城外田里送饭的活儿。 对于大家的勤劳,周梨既然是欣慰又感动,看了看手心又开始重新长起来的茧子, 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若素说得对, 没有谁比谁尊贵,大家都是吃一样的米长大的。“我吃过了。” 看了看怀里的周书源,到底是年纪小, 熬不得夜,这会儿都已经打了瞌睡, 她便同周若素和阿荣说道“带弟弟妹妹去休息吧, 你们也早些休息, 安之有甲字军的老爹们跟着, 不必担心遇着什么问题。” 周若素应着, “我们也正要去睡,想着明儿还能早起来给大家煮早饭。” “好孩子,去吧。”周梨只将周书源交给她二人, 叮嘱着关好门,吹了蜡烛,别留火种, 这方去找小韩姐夫。 韩知意带来的人,少说也有一百号不止,除了那二三十个单身汉子,其余的都是有家眷的人家。 所以也不好都给安排在一处大院子里,更何况这些人是要来常驻的,这两日里在衙门里办户籍,抽签安排房屋,领接下来一个多月的粮食等等。 看着好像就是三件事情,按理办起来是很快才是。 但却因为衙门里本来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衙差,如今当值的还是从甲字军里挑选出来的几个文化人。 更何况这是一百多号人,不是三两个,自然是快不起来的。 也亏得韩知意这跑前跑后的,自己也弄了一个临街的铺面来,要继续在此处开设医馆。 这里虽是有大夫,但几乎都是山民们的老巫医。韩知意倒是没有看不老巫医的意思,更何况这医学也是多元化的。只不过老巫医们都住在各自的寨子里,他们的寨子又几乎都坐落在那南眉河两岸或是雪山里,不说别处的镇子了,就是这县里谁有个头疼发热的,还要长途跋涉去请。 这里的地界本就宽广得吓人,一个镇子比上京不知道还要大多少呢去接个老巫医得走个十天半月,等人接回来,怕是病人都已经凉透了去。 所以他开设一个医馆,也算是方便了老百姓们,不说能叫他们都完全药到病除,倒是小病小伤的,是能保管治好。不像是从前那般,就只能指望着紫罗山鬼发发神威,或是山里采些药草来听天由命了。 所以韩知意将带来的人自己安排好,也是拖着疲倦的身子到自己的铺子里继续收拾。 他也晓得自家媳妇杜屏儿跟元氏周秀珠她们还在城外的田里,孩子又有人带着,倒也不担心回去,也是抓紧趁着现在凉快,只随意点了两个灯盏,再加上外头的月光,也是能将屋子院里看个清楚。 正是整理着屋子里那些前人留下来的腐朽家具,一起堆放到厨房门口,准备往后做柴火来用,忽然听得老门板嘎吱嘎吱地响,便探过头朝着月亮门外问“谁” 月亮门外面,就是一条通堂,直到前面的铺子里。 周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表姐夫,是我。” 听得是周梨来了,韩知意这才停了下来,转进屋子里端起油灯迎出去,“你几时回来的一线峡那边安排得如何了”听说那边的卤水源源不断,大家都欢喜着。 “差不多了,晒盐的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