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那脑子里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只猜测起来,“若说早前将宋晚亭捧上天是那清风书院的手笔,可这后来他们家也这样沉不住气, 就他那祖父,还是在朝中做过大官的,这般急躁行事,好生奇怪, 别是他们家要出什么事情了吧” 白亦初本想叫周梨莫要胡说, 可听她这样一分析, 这宋老太爷的种种行事, 还真是有些那意思。 不过还是告诫着周梨“这样的话, 我们俩私底下说一说便是了。不管怎么说, 那瘦死的骆驼比马都大, 这样的人家我们是惹不起的。” 他说完这话, 看朝周梨的目光, 隐隐有些忧虑。 这叫周梨不免是担心起来, “怎么了” 白亦初也没心思把玩招式了, 两只手臂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我找了人打听, 那上京里,真的有李司夜这一号人。”一双灿若星光的眼睛里, 此刻蒙着一层浓浓的担忧。“和你说的一样。” 周梨急忙安慰他,“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经是秀才身份了,便是真的要和齐州打,也不会轮到你了,他又没上学,如今你们算是没什么交集了。” 白亦初是和李司夜错开了, 可是他担心的一直是周梨。 梦里的周梨仍旧早早离开了他,所以他看着眼前还鲜活恣意的周梨,心里莫名是有些害怕的。就怕哪一天,这个世界上忽然没了她的存在。 但眼下看着周梨好好的,他也没敢将那些话说出口。 人家常说一语成谶,从前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可眼下在乎周梨,就不敢随便开口了。 又见她因自己而露出忧愁,便将心中那些担忧不快都给压了下去,换上一张笑脸来,“弘文馆近来是无事了,书院那边云长先生也叫我好好休息几日,我们去城外赏菊登高。” “好啊。”周梨虽没有那闲情雅致,但想着来了这州府这么久,一直忙于生计问题,也没有好好四处游玩,如今听他提议,自然是高兴的。 又邀着家里人都一道去,还请了小韩大夫。 只不过连续两日的阴雨,第三日才放晴,趁着这难得的好太阳,一家老小便迫不及待地上了租来的马车,一起往城外去。 元氏却还惦记着粮食的事情,如今那新粮一上来,她就有了要买来储存着的习惯。 到底是闹灾那一年给饿怕了,所以马车上还在和周秀珠念叨着个事情。 高高兴兴玩了两日,前来拜访白亦初的人仍旧是不少,周梨见着光景,也是耽误家里铺子,便叫他早些回了书院里去。 也是过了两日,那天一早下起了毛毛细雨,城中各角都荡漾着晚秋的萧条凉意,街边也不晓得哪里飞来了许多的落叶,叫风卷在一起,如今被雨水再一浸泡,便发出一种腐朽味道来。 衙门那边喊人遍街清理着,小摊小贩们也被迫挪位置,不高兴的抱怨声音从街头巷子里传过来。 周梨趴在柜台边上嗑瓜子,只觉得还是忙一点好些。她身后的小炉子上,烤着两个地瓜,已经能闻到香味了。 “这天冷啊,我见着从城外山上下来的那些人头上,竟然还结满了霜粒。”柳小八朝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坐到小炉子边来说着。 周梨也附和,“亏得咱们去看花看得早,听说这两日都给冻没了。”便说那一处摆摊卖吃食的太心黑,一个烤红薯竟然要好几个钱,那钱在城里都能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钝了。 两人吐槽着黑心贩子,街上忽然传来一阵疾驰马蹄声。 但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