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坐在店铺二楼,都能感觉到那两家店铺掌柜哀怨的眼神。 阮元娘难得陪她一起出来,此刻两人在二楼,看着门前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不时还有熟人上来,彼此打过招呼,少不得再给些优惠。 她们出来的时间有限,不过半日,就被丫鬟们催着回去。 正院,阮氏正在院外晒着太阳,丫鬟在背后给她扇风,阮柔与阮元娘回来正好撞上。 “娘。”两人齐齐行礼。 “店里今天开业,生意怎么样?” 不待阮柔回答,阮元娘便开始念叨起店铺的红火,“还是妹妹做的胭脂好,客人们都恨不得抢着买呢,一点不愁卖。” 阮氏眼睛微眯,问,“絮娘,你的胭脂方子哪来的?” “有自己研究的,也有从书上看来的古方。”阮柔回,她仔细想过,这套说辞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原主不讨人欢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屋子里,确实研究过胭脂、染甲液,也爱看些稀奇古怪的古书,身边丫鬟都知道,不至于引起怀疑。 此刻,阮母就没怀疑,她只是说,“方子你自己保管好,下人那边也小心着些。” 阮柔微微睁大了眼睛,很难相信阮母是在提醒自己小心,但事实确实如此,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回道,“多谢娘,我知道了,还有很多方子都在我的脑子里呢。”小得意的语气带着少年特有的骄矜,让阮氏一怔。 她忽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不讨喜的女儿,原来跟大女儿一个年纪,两者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大女儿是自己一点点照看着长大的,她的每个年龄段自己都有参与其中,有一种完整的母亲的成就感,至于二女儿,只偶尔出现在自己面前,比如女儿的身份,更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如今,她已经长得许大,若是不看体型,两姐妹的眉眼都与自己有些相似,微微狭长的凤眼更是秦家标示性的面容。 心头莫名一哽,她疲惫地挥挥手,“行了,我清静一会儿,你们下去吧。” 阮元娘担忧看先娘亲,却只能无奈退下。 无人处,阮元娘微微叹息,安慰,“絮娘,你别伤心,娘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我没伤心。”阮柔认真道,虽然会受到原身的影响,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并不会有类似伤心的感觉。 阮元娘却只以为她在硬撑,眼中怜爱更甚。 解释不清的阮柔眼睁睁看着,只得作罢,随她去吧,只要不耽误自己做生意赚钱就好。 这段时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小方管事经营了不少人脉,有客人那边的,多是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有供货商的,做胭脂需要用到的材料不少,如今的产量光靠自己收集显然不够,只能对外采购,诸如鲜花、珍珠等材料,南来北往认识了不少商人。 而从其中,阮柔得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消息。 原来当朝女子并非不能外出做生意,当然,贫民家的女子为生计奔波不散,稍微大一些的商户乃至世家,都不会让家中闺女在外面跑,唯有两种例外。 一种是家中无男子承继家业,若家中有女儿的,可由父母同意为女儿立女户,如此,女子便可正经出来行商。 二来,若女子家中有年幼子女,丈夫早逝,女子可暂时立女户挑起家中重担,待子女长成,再决定如何。 两者都有缺钱,前者,立了女户的女子就算一家之主,不得外嫁,只能娶个上门女婿。后者,显然只能有子女的寡妇才行。 当然,前者小小的缺陷没被她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