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阮氏情绪的发泄口, 原主承受了太多,小至日常生活中的忽视,大到精神上的打压, 于是长成了怯懦的性子。 当然,生活上的不顺并非阮氏在精神上一直辱骂打压原主的理由, 可对比起来,阮父明显更不是一个东西。 在妻子艰难诞育下两个女儿后,不仅不关心, 反而嫌弃她没能生个儿子, 阮氏还没出月子, 转头就纳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姨娘进门,简直没良心。 而原主的心愿,并不是报复任何人, 而是希望母女三人能不用管阮家的烂摊子,而是能自由地生活在外面, 不必被任何人左右,若是娘亲能真心疼爱她就更好了。 如此质朴的心愿, 兼之让阮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思虑了一夜, 阮柔发现,不管原主的愿望是什么,她首先都得有足以立身的基础,而脱离阮家独立,同样少不了钱财的支持 她先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原主不受宠, 但家中份例该有的从来没缺了她,如今足足有一百两银子,对于阮家女儿的身份不多, 但在外做一些小生意却是足够。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该怎么才能外出做生意。 要知道,阮家虽是商户,可对女儿的管教也极严,一般没有阮氏的准许,压根出不了门,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阮柔在屋里待了没多久,就有丫鬟前来回报,称大小姐到了。 阮家大小姐,即是原主的双胞姐姐,作为阮家的第一个孩子,阮元娘还算受阮父阮母喜爱,阮母更是为其精挑细选了一门好婚事,只是远在更繁华的省城,一旦嫁出去,轻易回不来。 “絮娘,你方才怎么那样跟娘说话。”阮元娘皱眉,看向这个不讨喜的胞妹,十分不悦。 阮柔反问,“我说什么了?” “就是那些话,都是娘的伤心事,你还提,不是故意惹她伤心嘛。” 看着对面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露出一副都是你的错的表情,阮柔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而起,“那我问你,你也觉得是我害得娘不能再生产,害得爹纳了那么多妾吗?” “当然。” 阮元娘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道,事实上,从她记事起,身边人都是这么说的,上至爹娘,下至丫环,在这种环境长大,自然而然如此认为。 “我听说镇上南边有一户田家,田家媳妇不能生,那田家人却既没休妻也没纳妾,守着妻子过日子,还从宗族里过继了一个男丁。” 阮元娘何等聪慧,岂会听不出妹妹的比较,她有些结巴,“那田家肯定是穷人家,怎么能跟咱们家比。” “呵。”阮柔只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后送客,“姐,你还是请走吧,我听不进劝。” 阮元娘几乎是被赶出了屋子,跨出门槛,外面的丫鬟连忙凑上前来嘘寒问暖,“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尽管不喜妹妹,可阮元娘还是没有对丫鬟说什么抱怨的话,这是她身为阮家大小姐的教养。 ————- 那一日姐妹的争吵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阮元娘都没能看见自己这个妹妹,寻常去娘亲那儿请安,听到的也只有抱怨,时间久了,就连抱怨都没了,仿佛家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 某一刻,阮元娘忽然就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但长久的观念很难改变,翌日,她去娘亲那里请安后,再次来到妹妹这里。 几日不见,妹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 看得她心头升起了一丝寂寥和心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