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关楚楚从中调和, 船上的气氛还算轻松,几人间逐渐也能聊上几句。 阮柔坐在船的一侧, 看向船外, 只见江面水波晃动,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起层层亮光,不远处就是连片的翠绿荷叶, 隐约可见粉红的花骨朵,恰是一副初夏景象。 半日过去,众人熟悉,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余下其他人自知是被请来作陪的,很是有分寸, 尽量让牧之远和阮柔走在前面, 他们落后一段距离,看得见却又至于冒犯。 牧之远嘴边带着浅浅的笑, 似是对眼下场景很是满意。 也是没有了外人, 阮柔方才敢开口, “敢问王爷,为何偏看中了我。”其实她隐有猜测,只是不敢肯定罢了。 牧之远倒没有扯谎的打算,他老实地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见到你,我才知道梦里那道身影的具体形态。”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阮柔这才心安, 不知怎地,明明该满意的,却又有些难言的情绪浮现, “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牧之远停下脚步,认真看向身边人,“不管如何,我既然与你往来,若来日上门提亲,有幸成就一段姻缘,无论将来如何,定不会负你。” “好。”阮柔回答,脚下轻快,很快略过他的位置,朝前走去。 身后,牧之远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那日过后,两人的联系越发紧密起来,这便导致阮柔出门的频率直线上升,惹得家中阮母时常投来哀怨的眼神。 眼见事情有转机,阮父的打算随之而变。 原先是预备一家人一起回江南,以后再不用来京都,可如今女儿可能嫁在京中,且要嫁入高门,阮父要做的反而更多——要重新替女儿准备嫁妆,原先田庄铺子之类的东西都在江南,旁的东西能带过来,这些却都要重新置办,少不得多花些功夫,还有江南的生意、留在家中看守的儿子,都是要操心的事。 一家人商量过后,决定阮柔和阮母都留在京都,而阮父则先回江南,同时留下一个管事,在京都寻摸合适的田铺,以作嫁妆。 此时,阮父已经离开京都,按照脚程,约莫应当回到江南阮家了。 阮父离开时正是盛夏,回来却已是初秋,此行不止他来,还将先前留在江南的儿子带来,更有浩荡的下人队伍以及行李车队,可谓十分壮观。 或许是得了提点,阮父一行进入城门的时候不仅没要塞银钱过关,反而被守门的兵卒们热情送进了城,让阮父颇觉自得,看向庞大的车队,更是欣慰。 前阵子,他在江南收到阮母的来信,言说两个孩子处得差不多,淮阳王府那边计划月夕(八月十五)上门提亲,着急让他过来。 于是,阮父紧赶慢赶,将该带的东西收拾妥当,匆忙上京来了,他计划这一趟得待到明年开春两个孩子成婚后,来前就提前将江南的生意安排好,留了可信的管事每月照常查账,只希望不会出大乱子吧。 事实证明,阮父多虑了,在知晓阮家小姐攀上那般人物后,别说阮家下面的管事仆从,就连商场上的对手和伙伴,态度都更加小心翼翼,唯恐将人得罪了去,又哪里会主动招惹。 阮父一回来,阮母顿时有了主心骨,不然跟淮阳王府的人往来,总觉得腰杆子挺不直。 ————- 很快,淮阳王府的人上门提亲,聘礼之侯,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实在是太过壮观,阮父甚至猜测,是不是超过了一般皇子娶亲的规格。 显然牧之远没那么没眼色,只将将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