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边微微露出一丝曦光,阮府上下已经忙活起来,即将起身。 阮父阮母忙着看顾下人们收拾, 阮柔则无事可做,无聊地打着哈欠。 正在此时,突然有客人上门, 阮母忙里偷闲, 听了下人的回报,忍不住狐疑, “该不会是昌平侯府吧。” 结果还真是, 事实上, 情况比阮家想的还要糟糕,因为上门的秦氏还带着以为身着红绸的媒婆。 “你这是做什么?”阮母冷着脸, 看向秦氏和媒婆的眼神格外厌恶。 然而秦氏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始终笑意盈盈,宛若真正要结亲的人家一般,她说道,“表妹你我二人本就是亲戚, 我也很喜欢夏娘这个孩子, 如今亲上加亲岂不正好。” 阮母拒绝, “亲事就不必了, 我们商户人家高攀不起。”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嫌弃, ”秦氏说着转身对媒婆道, “洪媒婆,就是这家了,还劳烦您替我们下个聘。” 媒婆本是喜庆的行业, 大多数媒婆都长得一脸喜像,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然而眼前这位却全然不是,尖嘴猴腮,长相刻薄,令人望见就不喜,此刻阮母心情就是如此,她沉声道,“婚姻自来讲究你情我愿,还没见过强迫的,这位媒婆也请你别坏了招牌,官府那儿可说不过去。” 媒婆并不是无人管理,乡下的还好,官员家请的媒婆基本都是官媒,是在衙门有登记的,一般并不会胡作非为。 洪媒婆全然不管那些,只是睨着眼,一副猥琐相,“侯府看得起你们家女儿,是你们家的福气,还不快请出生辰八字,也省得浪费时间。” 阮父赶来时,恰听见这句话,知道昌平侯府今日是打算强来,立即喝来了一群家丁,十几人围成一群,看起来威势颇重。 秦氏先是被唬了一跳,后才反应改过来,自己今日可也带了不少人,只是留在外面暂时没进来,此刻向身边人打了个招呼,立即有人破门而入,两边几形对峙之势。 阮父不解,“我阮家也非名门望族,亲事不成就罢了,何必做这么多。” 秦氏却丝毫没听进去,她轻飘飘张口就是污蔑,直将阮家人气得够呛。 “婚事本是你情我愿,但昨日夏娘在我侯府失了规矩体统,她也唤我一声表姨,我实在不好让她青灯古佛度过此生,表妹,我看你还是应了这么亲事吧,总归我儿不会亏待了她。” 阮母眼睛逐渐瞪大,万没想到昨日事情压根没成,女儿更是从头到尾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何来秦氏说的这些污糟事,偏偏对方愣是能说出口,直接将一盆脏水扣在女儿头上。 但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卑鄙办法却是最有用的,时下一个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但污蔑起来怕是任由她们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昨日是昌平和府的私人宴会,除去昌平侯府上的人之外,就是她们阮家人,可以说阮家说什么,外人都不一定会相信,反而会将其当做一个市井笑话来谈论。 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即便他们躲避回了江南,女儿怕也真的只能如秦氏所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再也找不到一个好人家了,想到此,阮母牙关紧咬,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却由不得不有所顾忌。 此刻的秦氏却分外得意,看,怎么样,昨日防范得再好,今日还不是得照样乖乖就范,等人进了门,定要叫她好看,届时阮家要是想让女儿好过,不得大笔大笔的钱财贴进来。 不同于阮母的犹疑,阮父的态度更加坚决,他深知,比起女儿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嫁进昌平侯府这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