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女儿命苦,刚嫁过来一年就经历了丧夫,又没个孩子,日后哪还有好日子。 女儿伤心归伤心,可为长远计,怎么也该做别的打算,阮母打定主意劝女儿改嫁,当然,现在说还为时过早,毕竟女婿走了还没一阵。 “慧娘,你在周家,不要拼命做绣活,伤眼。有事也不要自己撑着,亲家还在,哪里用得着你出头。“ “嗯。” 阮母一句句交代,絮叨个没完。 阮柔将头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对方身上传递来的热度,心中酸酸胀胀,有娘的孩子可真好啊。 最终,在阮母的坚持下,阮柔从阮家只带走五十文钱,就当是买那五十个鸡蛋的钱了。倒是惦记着女儿在周家不好过,硬是给塞了好些糕点红糖,让她不要亏待了自己。 阮柔走在回去的路上,感受着比来时还要沉甸甸的篮子,心中微暖,这是她自娘亲离开后,第一次感觉到来自父母的疼爱。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阮母逮住一旁的小儿子,教训道:“年纪不小了,还不懂事,长大以后给你姐姐撑腰,知道吗?” “知道。”小石头挥舞着拳头,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谁欺负姐姐,我就打他。” “这就对了。”阮母满意,松开小儿子,“去玩吧。“ 小石头机警地跑远,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阮父摇头,问老伴:“你是想接慧娘回来?” “嗯,慧娘还那么年轻。”多余的话不用多说。 ————- 在阮家耽误了好一阵,回到周家时,周母已经在了,肉眼可见,她的脸色不大好看。 瞧见人回来,她勉强挤出个笑脸,“慧娘,回来了啊。” “嗯,”阮柔应着,将带回来的五十文钱交出,不好意思道:“娘,这是我娘给我的。” 瞧见只有五十文,她连面上的慈和都伪装不出来,木木地接过钱,默默在心中算账。 她这次回娘家,只从她娘那借到了一百文,还是她娘背着嫂子给的。 想起娘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周母眼神微沉,也没脸教育儿媳。 朱家的条件没有周家好,她到周家算是高嫁,这次嫂子也是拿的这个借口堵她。 “小姑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家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她斜着眼,带着显见的讥诮,“娘,周家好歹有十几亩地,咱老朱家才几亩。” 朱婆子犹豫不安,儿媳的话没错,可女儿遇见困难也不能不帮,最后也只给出了自己的一百文私房钱。 她以为儿媳不知道,却不知小朱氏将一切看得清楚,只是钱不多她也懒得做那个恶人。 一百五十文,就是婆媳俩此行回娘家的收获,周母暗恨。 已经耽误了一天,怎么说明天都要去镇上找林大夫拿药,再延误不得。 周母咬咬牙,进了主屋,当着周父的面取出家里的地契。 家里的十亩良田分为两块,三亩旱地是一块,合计三张地契,都是衙门上过契的,十几年下来,薄薄的纸张已经泛黄,却依旧重若千金。 “当家的,今天拢共借了八两多,不够药钱,我预备再卖两亩良田。”她冲床上躺着的人道。 周父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坚定道:“不能卖地。” “不卖能怎么办,你走了,留下我和青沐两个吗?” 周父立时颓丧下来,“唉,那就卖吧。”两亩良田怎么也能卖个十五两银,应该够他养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