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一通长篇大论后, 向前一鞠躬,“弟子不才, 以上所言, 仅为诸位师兄弟们考虑,若有不妥,还请掌教、各位长老们指教。” 虽是这么说,可观其神情, 分明是洋洋得意, 面对上首的长辈尚有几分收敛, 待看见下方弟子们崇拜的眼神,面上更为骄矜,只在瞥过阮柔诸人时闪过一丝不屑。 清虚子轻咳两下, 假做不满, “你这孩子, 让你说还真说了, 到底是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得许多。” 秦恒真君始终没说话,也没搭理这近乎挑衅的话语, 抬头巡视一圈,“诸位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明了,多余的不必再说。” 良久, 他再次叹息一声, “只是宗门收支在这里, 有谁想看近百年内账目的,大可以自己看看,若有什么好的办法, 也尽可以说。” 齐长老,“掌教,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这群弟子们实乃宗门基石,就是缺了我等,也不能缺了他们的啊。实在不行,将我们的份例挪给他们。” 秦恒心中冷笑,他倒是想这么干呢,可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推行不开。 作为剑修,天衍宗的长老们年轻时,谁不是在外面打打杀杀,要么结了一堆仇家、积了一群对手,再不济也混的一身伤,没有宗门庞大的份例支撑,不说修行,身上的伤势都不能保证维持住,若有个万一,传了出去,岂不是说他们天衍宗卸磨杀驴,如此对待老修士。 方才两边一唱一和,不过唱双簧,故意逼他罢了。 可不,看方才还不怎么在意的烈阳真君,此时都有些急了。 “这怎么行,”看得再清楚,秦恒真君也得跟着对方的剧本驳回去,“这怎么行,你们都曾为宗门做出过贡献,劳苦功高的。” 齐长老故作为难,左右看看,不吭声了。 清虚子紧接着下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降低外门弟子的份例了,还有任务堂的奖励,也可以适当降低嘛。” “师兄说得极是,这正是最好的法子,外门弟子的资质本就不如内门,多磨砺磨砺,将来方能有所成就。” 其他几位长老都跟着附和,俨然要就此将事情定下。 秦恒真君闭了闭眼,自知无力回天,恨只恨他实力虽强,却不能强压下众人。 “掌教大人,您看如何。” 好一会儿,喧嚣的店内终于恢复安静,清虚子右手抚着胡须,满意至极。 大局已定,秦恒真君也挽回不了众人之意,只得就到底裁剪外门弟子多少份例、任务堂的奖励又该降低多少,等等诸多具体事项上来,细节之处,免不了一一讨论。 至此,阮柔一行人来此才终于有了一点话语的权利,尤其桑听雪、穆鸿两人,虽为真传弟子,可掌管过外门事务,也接触过不少外门弟子,最是知其艰辛,此刻自然据理力争。 往日清高的修真者们,在这紧闭的殿堂内,为了些灵石、材料争议不休,若叫外人瞧了去,指不定怎么笑话。 直至月上中天,清凉的月光取代了白日炙热的阳光,饶是早已辟谷不知劳累饥饿的修者们,此刻也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整个人烦躁得不行。 最终,上首的秦恒真君连带几位长老拍板,终于定下。 一日的功夫,外门弟子的份例几乎减去了四到五成,任务堂的任务奖励也少了两三成,对于没有太多挣灵石途径的外门弟子,尤其外门练气弟子,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可以遇见,如今的宗门弟子尚好,最多有些怨气,总不至于敢叛出宗门、另投他处,可往后招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