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的嫁妆,何其分光,结果,一年光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去了,叫一向她的娘家人如何作想。 可无论心里如何怨、如何恨,恬恬到底是自己上吊的,至于沈家人在后面做了什么,他们没凭没据,连指责都不能,还得被迫接受沈家人为其传出来的好名声。 什么他沈家媳宁死也要守清白,将来定能入沈家陵墓,享沈家后代子孙供奉。 人都死了,什么香火供奉,不过说了好听,他们除了骂几句孩子太傻,沈家太毒,别的也做不了什么。 甚至于,在旁人提起这层好名声时,侄女侄女婿还得对着别人笑,连声道是,每一次都跟在人爹娘心头扎针一般,刺入肉里,痛不能言。 结果,转头沈家不到半年就娶了新媳,连恬恬的模样怕是都早忘记了。 这口气就这么活生生咽下,兰花侄女心头就一直堵着,恰好又在这寡妇身上看到了女儿的影子,可不就愿意帮忙嘛。 全大夫的记忆不由得跟着回到昨日,侄女上门的时候。 她眼中带着久违的光彩,不是面对外人场面上的笑,而是发自真心的急切。 “姑父,你这次可一定得帮我。” 随后,就将那个妇人的经历一一道来,“我看见她,就想起了恬恬,若是恬恬当初有她三分心眼,也不至于......” 说着又免不了垂泪,“我想着,看见她好,就跟看见恬恬也好了一样。” 全夫人见侄女这般,免不了多番劝说,全大夫本就不是心狠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开着不怎么挣钱的医馆,故而犹豫半晌还是答应下来。 由此,才有了这么大一出好戏。 “希望兰花能走出来吧。”全大夫叹息一声,不图什么报酬,只希望兰花能想通,也省去亲朋担忧。 “一定会的,兰花当初就怨自己对恬恬关心不够,其实哪里是她的错呢,咱们谁能想到,沈家自己看管不严不说,还逼得恬恬,唉。” ...... 回春堂两人的谈话暂且不提,隔壁香茗居,高兰花笑眯眯将人迎进来,在二楼开了一间包间,又点了一壶茶水、两盘子点心。 “敢问你们是哪里人?” “下面小田村的。” “小田村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不论姑娘媳妇子都是好名声。”按下心中的厌恶,高兰花态度十分热情恭维。 田大嫂被人一捧,笑得骄傲自豪,顿时将什么都说出来了,譬如几人来做什么,家中的愁苦、困难等等。 高兰花三言两语间就将田家情况打听一遍,心下了然,田家是难办,可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穷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眨眼间,两人就跟亲姐妹一般亲热,阮柔在一旁见了感叹,她是没有这样的交际能力的。 倒是田二嫂,没人搭理,就只能吃茶吃点心,茶水点心滋味很好,可她吃着烧心啊,要是没什么事,人家凭什么跟你这么客气。 可她提醒机会,田大嫂都当看不见,聊得那叫一个欢快。 不一会,高兰花见聊得差不多,终于有意提出自己的请求。 只见她面露为难,“我有一桩事情想请田妹子你帮帮忙,不知你有没有空。” “自然有的。”田大嫂正浑身舒坦,哪里顾得及其他,当下连什么事都没问,大包大揽应承起来。 田二嫂实觉不妥,用力拽了下对方衣袖。 高兰花见状,眼睛眯起来,“方才真是怠慢了二妹子,有些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