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勇可看不惯他这模样,“只要肯干活,哪有养不活家人的。你操练也尽心些,以后出去不拘做活还是种田,总归有点资本。” 项文依旧提不起劲,他理想中的生活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绝不是这些粗鲁无礼的操练,只可惜,生不逢时,无人赏识。 见人接着长吁短叹,铁勇索性不再劝说,自己去外面伙房寻摸点活计。 别看同是从军,也有个三六九等,伙房里就经常有那不缺钱且手松的,还会请人帮他们干活,铁勇打小干惯了活,杀鸡宰羊都不在话下,是以时常能拿些工钱,充盈荷包。 干着干着,他又想起村中那个连襟,说起来,还是大娘的前未婚夫,如今年纪轻轻已是秀才,眼看着未来可期。 也不知大娘是为何选中了自己,现在要跟着自己吃苦受罪,若是宋家那位没中也就罢了,分不出好赖,可既然中了,他是万及不上人家的,倒是二娘以后有的是福可享。 “唉。”铁勇手下拔着鸡毛,免不得为大娘可惜。 他虽然面上不说,可其实心中一直打鼓,为何大娘会毁了周家那门亲事,改选自己。 若说他有多好,纵是他自己心中也没数,一开始只想着大娘更欢喜自己,新婚夫妻,情浓意合,再没有不如意的。 可后来,周家那位考中童生、乃至秀才,大娘的反常他也看在眼里,显是极其吃惊的。 为什么呢,铁勇只能想到一个理由,一开始大娘觉得人肯定考不中,如这般,一切就说得通了,似项文这般,读书读到一半,一事无成,如今好似还不如他。 会是这样吗?铁勇不敢深思,总归两人都在一切,更是有了女儿,前尘过往追究起来没甚意思。 家中铁父和妻女都在,他总是想念的,至于什么出人头地,说重要也不那么重要。 一盆子鸡,鸡毛被拔得干干净净放进一旁的木桶里,徒留了一盆的鸡毛,腥臊难闻,铁勇却丝毫不嫌弃,打猎多年,见过的血腥比这多了去了。 伙房的霍师傅,一身横肉,膀大腰粗,显见是在伙房吃的极好,此时笑着开口,“依我看,勇子你就该到我们伙房来。” 这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铁勇只是摇头拒绝,“我可干不惯。” 霍师傅也知道这茬,故而只是略提了一句就不再提,反而从灶上取了一碗炖好的鸡血。 鸡血可是好东西,铁勇呼啦啦一口咽下,胃口极好。 霍师傅又是感慨,再次劝道;“你不如跟我学些灶上的活计,以后回去了也有一门手艺。” 俗话道劝人容易劝己难,铁勇坚持不受,干完活,吃过好东西,不一会悄没声走了。 方才安生了没几日,初七开始又恢复了操练,上面却隐隐有消息传来,好似边关要开战,届时少不得从各州各府征调人手。 一时间,寻门路找关系的不计其数,既有想去的,就有不想去的。 但上头一时定不下章程,左右拉扯,他们在下面的无可奈何。 今年冬日,边关难得平静了一年,连小的仗都没打几回,怎么到了春天,还要打起来,众人不解,上头的将军武官们却是门清。 圣上是想着趁自己还在,将边关一鼓作气打服,如此才有接下来几年的安生,可谓计深远。 只是消息传着传着,后面再无声响,时间从正月进入三月,彻底没了消息,众人便知道又是乌龙一场。 铁勇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更多、还是顺心更多,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