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那是深植入身体里的记忆,在这里他从七岁住到十三,每日与同窗们一起读书练字、诵读诗书,直至守孝,才改为每两月回来一次请教夫子,而今,他又回来了。 手中拎着送给龚夫子的谢礼,他熟门熟路来到位于西边的小屋,这里是书院夫子以及学子生活的地方,与东边的教室只隔了一座假山。 书院前阵子已经开学,龚夫子自然不在家,宋元修将礼物放下,又回了几句师娘的问题,这才往东边去。 龚夫子如今教乙班的学生,并不参加这次的科举,故而并不太着急,见着往日的学生,他布置功课让人好生读书,方才出来将人带到隔壁的书房。 “元修,你回来了。”龚夫子很是高兴,“最近书读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懂的。” 见夫子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功课,宋元修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见过夫子,有些问题不大懂,还要麻烦夫子指点。” “呵呵,”龚夫子抚着自己的一小撮胡须,他年纪不大,面相又嫩,一开始当夫子压根镇不住学生,还是后来听别人意见留了胡子,显出几分沧桑感,才好了许多,故而十分宝贝。 宋元修将这两个月积攒的疑难点一一问出,能解答的龚夫子都解答了,还有一些他也并不好下定论,只给了自己的看法。 如此,一问一答间,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龚夫子见学生久没声音,奇怪道,“没了?” 宋元修道:“暂时就这些了。” 龚夫子闻言十分欣喜,“你这水平,我看秀才有几分把握,甲班老院长正在将县试的一些情况,你要不要回书院继续读几日,能多学一点儿是一点儿。” 这又是宋元修没想到的,原先他只准备跟几位同窗交流一番,毕竟已经断了几年的束脩,上门讨教已是厚颜,如今有此意外之喜,自是应下不提。 阮柔那边同样十分顺利,进了绣坊,将二十个荷包卖了,得了八十文,又自掏了一些买了两块整布料,打算给宋元修做一双袜子。 她也有些无奈,做荷包倒是顺手,可也没听说谁考试能带几个荷包进去的,那不擎等着被人怀疑有问题嘛,故而还是得从正常的衣着下手,鞋和衣裳是肯定来不及,只能从袜子和鞋垫这样的小物件儿下手。 先前用的布料是从宋二嫂处借的,如今自然得还,花十文钱包了一小包碎步,阮柔此行最大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纵使兜里的银子缩水,阮柔依旧舍得给自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几口功夫吃完。 红糖家里还有,便又买了些桂圆红枣,金贵物暂时别想,只能用这些补补身子。 思及屋里的蜡烛,她又去杂货铺买了十支,另买了些糕点,好容易来一趟镇上,总不好什么都不给家里带。 一遭下来,别说赚钱,倒是倒贴进去不少到。 堪堪赶着巳时末,阮柔回到牛车所在位置,却惊奇发现宋元修已经在了,她有些奇怪,两人来的路上说好,他恐怕得晚上才回。 宋元修难掩喜色,迫不及待分享了这个好消息,“龚夫子让我进学堂再跟着甲班读几日。” “那敢情好,”阮柔听了也为他高兴,可随即想起了自己刚买的布料,本来准备慢慢做的,可现在,恐怕得连夜赶工。 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吴山村,宋父宋母得知亦是欢喜,一个说要补上一份束脩,不能白占书院便宜,一个说要准备衣服干粮,自去忙活不提。 阮柔将糕点给了宋母安排,又将碎布头分了一半给宋二嫂,远比她当初借的多,其他东西则一股脑带回房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