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嫁个女儿还倒贴吧。” 阮婆子同样不满,“就是,咱老阮家对你还不好啊,当年你娘嫁过来,两个柜子都没,就几身旧衣服,不也好好的。” 此言一出,阮母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她娘家黄家在大山更深处,穷困不说,对她们这几个女儿压根不当回事,恨不得一卷草席打发了,还是她当年有心机想着往外走,这才相中了阮家,日子虽说也困难,可比娘家总归要好些。 头几年因着一直生女儿颇不受待见,好在后来终于生下平安,在阮家站稳脚跟。 有了儿子,公婆有些事情也愿意交给她,日子这才好过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忘记了过去的那些困苦,如今被婆婆猛地提起,方才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行了,没事好好去房里待着,都要嫁人的姑娘了,自己也多拾掇拾掇。”阮母恼羞成怒,再懒得好好说。 见状,大娘丝毫不敢再提,灰溜溜走了,只在心底发誓等铁勇出人头地,总有他们求她的那一天。 不管愿不愿意,腊月初六,大娘还是带着用两只柜子,带着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坐上铁家借来的毛驴,就这么去了铁家。 原本属于三姐妹的屋子顿时宽敞起来,三娘如今年纪不大,除了跟平安混一起企图多蹭点吃喝,倒没有更多的小心思。 却说阮家大娘那头,坐着小毛驴,穿着借来的喜服,就这么晃荡晃荡去了山脚下。 铁家的屋子依旧寒酸,只是冬日应该修缮过,起码不再漏风漏雨。 铁家是铁父那一辈从外面来的,在吴山村落地生根,后来买了一个西服,生下铁勇这个儿子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留下两父子过火。 铁父可谓是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大,如今见着儿子成亲,亦是激动不已。 没甚亲戚,铁家的喜宴便也只请了一桌,俱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也算做个见证。 人不多,伙食却极好,有鸡有鱼有兔子,还有红花花的腊肉,请了村里惯做喜宴的老师傅,色香味俱全,就连喝的酒也价值不菲,不拘铁家情况如何,这顿席面办下来是极有面子的。 吴山村的村长姓宋,算下来还是宋父没出五福的四堂叔,两家关系自然与其他人家不同。 而阮家大姑娘与自家侄孙的亲事,自然也有有所耳闻,他本来是不想来的,毕竟怎么说也是欺负了他们宋家人,可铁家来人,儿子又跟后面劝,宋父也说没什么,他这才来了也没送什么礼,只带着十个鸡蛋,两枚铜钱,这般是极生疏村人间的随礼。 来是来了,可宋村长脸上却没带什么笑脸,坐在主位上不似在婚宴现场,反倒像是办丧礼的。 铁父瞧了就心知不好,他们父子俩是靠天吃饭的猎户,可不比有田地快活,原先儿子没成家,父子俩有口饭吃就行,哪里想得到以后。 可如今儿子娶妻,等生了孙子,总得有田地傍身,而村中但凡买田买地总少不了村长的帮衬,以后麻烦可大了。 心下想了许多,铁父面上不显,瞧见儿子满面带笑,是以往从没见过的欢快模样,他又觉得没什么,以后还远着呢,村长总不至于太过为难。 坐在新房中的大娘却没那么多赶出,铁家没有女眷,便也没有亲戚上门,二娘三娘也嫌天太冷没有一个跟来,故而新房内就她一个人,她直接掀开盖头一脚,打量起这间屋子。 说新房着实有些夸张了,她几乎可以肯定,除了床上贴了一堆红“囍”字,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因为房内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连个凳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