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四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廉王手里把玩着一只金杯,似笑非笑地质问着雍王。 雍王瘫倒在地,环视着一个个恨不得他早日锒铛入狱的手足兄弟,发出一阵阵冷笑。 “不用你们在这看乐子,今日我是什么下场!他日你们就是什么下场!” 太子面无表情,扬了扬手,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按住了雍王,还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手帕,防止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这时皇上和昭宁公主也从沈云裳的营帐赶来,皇上见雍王被压着,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面如寒霜,坐在御座之上,朗声问道 “是什么事了?” 太子拱拱手,指着那一箱纯金打造的器皿,面上稍有得意之色。 “父皇请看!这些不合规制,不符品阶的东西,都是从四弟府中搜出,如此奢靡,敢问父皇,其中可有父皇私下赏的?” 诸皇子中有一些不合品阶的东西很正常,每逢年节皇上就会大兴赏赐,每个皇子府中都有这么几件,只是雍王所有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皇上眯起了眼睛,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上位者的威严在此刻一览无余。 天家规矩,先君臣,后父子。 “诺江,你来解释下是怎么回事!” 皇上伸手接过身边侍从递过来的茶盏,掀开茶盖轻啜了一口。 雍王口中的手帕被扯走,他赶紧向前爬了几步,抱住了皇上的脚,哭诉道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心怡之物,儿臣自己攒…攒了银子找人打造的。” “自己攒了银子!” 皇上一脚就把雍王踹来,手中的茶盏也应声摔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朕倒不知,你何时有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当前阵子各部上折子为你请功的事朕没有疑心吗!” 这两句话好像戳到了雍王的软肋,他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不敢再看皇上一眼。 “好一个雍贤王!朕最忌讳你们笼络朝臣,防着你们生出野心,早早就立了太子,可你竟然贼心不死,挪用国库的库银,去收买那些人替你说话!你是当朕死了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雍王见事情败露,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说辞,只能跪地求饶。 “父皇,儿臣糊涂啊!儿臣只是一时之失,才铸下大错,还望父皇看在儿臣平日忠孝,从轻发落!” “忠孝?真是不知道四哥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四哥若真是忠孝,怎么会贪图国库的银响去收买人心?四哥,你莫非是有不臣之心,想反了天了?” 廉王短短几句话,就把雍王的贪污之罪,变成了谋逆之罪。 能坐上皇位的人,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今日有了廉王这番话,皇上必定对他起了疑心,不论处罚是轻是重,雍王都再无翻身之日。 “皇四子,温诺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享奢靡,轻礼仪,以致礼崩乐坏,今撤去其皇子身份,发落民间,自生自灭!” 皇上随口拟了一道口谕,撤去了雍王的爵位,在场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言语。 沈云裳换好衣裳赶来时,正好看到雍王被贬的一幕。 不由得回想起上一世,雍王被贬,五子夺权的局面彻底拉开,这天下是要乱了。 众人围着篝火吃了顿烤肉,各怀心事,这顿烤肉也吃的没滋没味。 “云裳,我记着你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那你唱歌也一定很好听吧,不如清歌一曲,以娱宾客。” 昭宁公主胃口小,早早吃完了,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坐着,突然想出这么个点子。 秋猎之时,还从没有人唱过曲,都怕冲撞了皇上,对秋猎不敬。 沈云裳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九五至尊,此刻的他,坐在一众皇子之间,好似一家平凡的父子。 皇上迎着沈云裳的视线点点头,是默许她在这里清唱了。 沈云裳又看了眼太子,既然沈云容想勾引太子,她又扯坏了沈云容的戏服,不如这次就顺水推舟,给沈云容一个露脸的机会。 “臣女家妹舞姿决绝,惊为天人,不如让她来跳一曲,也算热闹。” 昭宁公主一听她这么说,好像瞬间就被坏了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