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况且沈云裳颇得皇上皇后恩宠,这太医是她故意安排的也未可知。 沈秉文大步回了太师府,一反常态先去了长宁阁。 长宁阁中,沈云裳正坐在秋千上,迎着午后阳光读书,小丫头们三三两两在院中奔跑嬉闹,一派活泼纯真的景象。 沈云裳见着父亲,忙从秋千上站起,规规矩矩打了声招呼。 沈秉文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以沈云裳的品阶,实际上已无需再向他行礼,她却仍然守着自己为人子女的本分。 他走到秋千架旁边,双手背在后面,仍然习惯性地居高临下。 “云裳,你在宫中那些日子……还好吗?” 沈云裳已经和杨姨娘通过消息了,知道沈秉文是对今日所见所闻起了疑心,她索性也不晃他。 “在宫里小住几日也算舒心,还结识了几位太医,特别是李绅李太医,倒是太医院一股清流。” 和他说话的那位太医正是李绅! 沈秉文隐隐感受到沈云裳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他什么,有了之前的教训和杨妙那件事的提醒,他没再那么冲动,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大的怒气。 “那你一手安排这两件事是想告诉我什么?” 沈秉文眼中满是疑惑,他确实动不了宋清雨,不过也早就派人把张妙手赶了出去,沈云裳再说些什么也是无用。 “既然我能安排李太医跟你说些我想传达的事情,那旁人也能,父亲,我之所以能回府,是在宫中替皇后娘娘除掉了惠妃,惠妃与太后一直把持着太医院,太后对我,必定已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特意派人来搅乱我们的关系,一旦您和母亲之间有了隔阂,她想算计太师府,简直是手到擒来!” 除掉惠妃。 沈秉文也是从宫里长大的,见识过宫中的险恶,沈云裳虽然只有短短四字,但其中的艰险可想而知。 他抬眼细细打量着沈云裳,这孩子从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如今竟也有胆有识,他身为父亲,感觉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女儿家都是娇客,他本是想着把女儿好好在家里养大,日后寻个有出路的夫婿就是了,现下到了这种境地,也是他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 “云裳,实在是有些…辛苦你了。” 沈秉文短短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走上前去拍了拍沈云裳的肩膀,又环视了一圈长宁阁的样子,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小姐,你刚才跟主君说什么了呀?” 侍灯一蹦一跳的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养了鱼的小圆缸。 “没说什么,这缸鱼是哪来的?” “哦,是平王府派人送来的,他们说小姐日日不爱出门,房中放些活物心情也会松散些。” 沈秉文出了长宁阁,站在园子中,不知要去哪里。 这偌大的太师府都是他的产业,可他却不知道能去哪,这房中的女人都是他的妻妾,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信谁。 他一直以为权力掌握在他的手里,在这府中的生杀予夺都由他说了算,可是通过这件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利用,却又总是捋不开思绪。 在庭中静立了一会儿,他还是拔腿去了飞花筑。 瑶雪苑和同心苑之间的事太多,他现在两边的人都不想见,倒不如去看看杨妙的舞姿,还能舒缓下身心。 漫步到飞花筑内,落叶铺了院中一地金黄,几株傲人的菊花在墙角盛放,颇有秋日之萧瑟,又隐有向上之征兆,颇有禅意。 杨姨娘从格窗见到沈秉文前来,整理了衣装,又从角柜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已经去了壳的核桃放在桌上,便急急出去迎人。 “主君,今日怎想起过来了,奴婢素面朝天的,别再污了主君的眼。” 杨姨娘本身就风韵犹存,又听了沈云裳的话,日日在身上擦香粉,把皮肤养的又白又嫩,就算是不上妆,也是清丽可人的美人。 沈秉文细细打量了几眼,她身上确实有些变化,看着让人舒心,伺候的也周到。 “今日朝堂之事扰得我颇为疲惫,来你这里听听曲,看看舞,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沈秉文用食指挑起杨姨娘的下巴,目光灼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欲,说话的语气,也极尽挑逗之态。 杨姨娘娇羞的别过头去,轻轻把他的手抚下,一双媚眼又转回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