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有派贤福公主去和亲的打算,只是还没有商榷这件事,他们就已经蠢蠢欲动,隐隐有谋反之势,只怕这个时候送去粮草,再派公主和亲,无异于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父皇,儿臣和七哥的想法不同,儿臣觉得,西北各部落野心勃勃,非粮草公主就能平定的,之前儿臣去西北探查过,西北多高山,他们只能依靠放牧来生存,他们觊觎的不是这些粮草,而是整个地大物博的中原,试想一下,倘若他们有了安身之所,谁还愿意冒险去做放牧的事呢?” 平王主战,一番言论下来有理有据,只是廉王为着前程,总还是要争取一番。 “我不同意!粮草可以是缓兵之计,年后北戎世子进京,除了朝拜,更多的可能是打探我天朝的虚实,若我们此时与西北起兵,到时候国库空虚,北戎王再一举南下,国将不国!” 廉王就咬定了国库空虚这件事,他不信,没有银子,这仗还打得起来,如果真要起兵,他骑射武艺不如太子,用兵计策不如平王,只怕日后在朝中会愈加边缘,再无什么争权夺利的优势。 “七哥,你可别忘了,我们可刚收缴了一批真金白银!” 廉王心下一凛,太子和老八可真是好谋划,先是太子出面,缴了老四的财务,现在又借着西北之势挤兑他,看来是想在靖王回京前先摘了他这颗眼中钉! “你不会是在打温诺江那些财宝的主意吧!你可知那些东西的来处!” “我自然知道,四哥他之前任了礼部尚书一职,超了俸禄的东西皆是贪了国库的银子!” 说到这,平王顿了顿,抬眼正视着廉王的眼睛,廉王只觉得周身突然变得凉飕飕,整个身子也别扭起来,这老八…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强的威压了! “我还知道,四哥不仅贪了国库,还卖官鬻爵,想走四哥门路的人可不少呢!之前朝中大力推举四哥就任要职,也是因为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上坐在上首,看着下面两个儿子的争论,心中的不安与疑虑渐渐显露。 他交给吏部去办的事情,还没有什么结果,两个儿子就已经在这里言之凿凿,可见,他们各自的势力已经相互渗透,只是不知,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想到这里,他幽幽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久未说话,不知道这些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抑或是参与了多少? “太子,你从小跟在朕身边,是国之储君,这件事,朕想看看你的想法。” 说出来的话虽然慈爱,语气却冰冷,或许天家从来没有真正的父子情吧。 太子正在一旁看乐子,突然就叫到了他,一时间思路飞转。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现在他们相互勾连的动作已经闹得很大,已经算是一种试探了,若是我们再没有回应,或者任之不管,甚至去求和,他们都会认为我们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可能根本不会考虑求和这件事,倒不如先派一名骁将,去边关展展威风,若他们就此知难而退,不生干戈,倒是好的,若他们迎敌而上,我们这边再派人押送粮草也来得及。” 太子说的话也算有理,皇上把注视着太子的目光收回,看向他们兄弟三人。 “太子的提议甚好,只是银子的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儿臣以为,银子的事可以先从国库支出,待温诺江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我们再用这笔缴获的银子充实国库,一来二去,倒也不算亏损。” 廉王平日甚是风流,王府内的小妾美姬都不知道有多少,但今日却表现的铁石心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知道,这些臣子都是表面看着老实,实际上,一家人吃两家饭,与太子和平王也有联系,等真到了兵刃相见那时,自然是要看谁给的银子多就为谁卖命,这件事仔细查下去,太子和平王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让一个人忠心于你的绝佳办法,就是让他变得和你一样黑。 太子深谙此道,所以平王手里也不干净,大家都想在这件事上捞些好处。 “父皇常教育儿臣,帝王权术讲究的是平衡,恩威并济之道,既然主犯已经伏法,那也算是杀鸡敬猴,况且此事牵连甚广,一旦追根究底,恐怕会引起朝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