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邦把他拉到了一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百鸟朝凤图也有问题!” “你别胡说……” “少装傻,要是不知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李定安愣住了:“啊?” 这样都能看出破绽来,何安邦什么眼睛? 不对,你不看东西,你盯我干嘛? “我觉得是真的,所以才不惊讶……” “你胡弄鬼呢?” 今天的何安邦格外暴燥,“伱给我说实话,金印是不是也有问题?” 李定安又呆了:“你不问吕教授,你不问研究员老师,你问我?” “我敢这样问,就绝对有理由……你知不知道这次春拍,我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何安邦语气说不出的萧索,“所以你如果真知道什么,就趁早给我吃一颗定心丸,也省得我栽大跟头……” 李定安怔了怔。 保力都能征调五十亿的资金,那国博呢? 肯定没这么多,但上亿绝对是有的。何安邦也定然是摩拳擦掌,信心火热的准备大干一场,但没想到刚一出手,就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心情可想而知…… 他黯然一叹:“放心,几百件拍品,除了这三件,难道再没一件真的?” “我……我靠!”何安邦一声惊呼,又爆出了粗口,两颗眼珠子直往外突,恨不得挤出来,“金印……真……真有问题?” 李定安头皮都麻了,险些骂娘:“你……你怎么带耍诈的?” 意思就是……确实有问题! 何安邦也想骂娘。 他就是看李定安太镇定了,明明看到吴教授和自己在用眼神交流,说这副画是假的,他却一点都不惊讶。 之后再看金印,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和看龙纹大缸和乾隆御笔时一模一样,所以何安邦就想着诈一诈。 谁能想到,他真知道? 而且还真就是假的…… 愣了许久,何安邦突然“呵”的一声,脸上满是冷笑:“我不耍诈,你能说实话?老实交待,怎么看出来的?” 李定安无语至极,头摇的波浪鼓一般:“做梦去吧……” 他无意间一回头,发现陈静姝就跟在身后。像是受到了惊吓,眼珠一动不动……不,是整个人都一动不动。 “陈总吓到了吧?”何安邦呵呵一笑,“没事,你以后就习惯了!” 还以后……一次就够了! 李定安摇了摇头:“你这人太奸诈了,就不能和你一块待!” 他唉声叹气,又朝着人群走去。 直到此时,陈静姝才回过神来,看着李定安的背影,眼神复杂莫明。 “他大学……学的是文科吧,而且去年才毕业?” “是啊,我比你还好奇……而自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却从未走过眼,更未失过手!” 何安邦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决定,一定要把他弄进国博!” 这样的吗? 陈静姝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 知道金印是假的,却不知道怎么造的假,所以李定安依旧很好奇。 吕教授和专精杂项的研究员也看过了,但这次和之前两次又有不同:一位馆员说没问题,另一位馆员又说有疑点。 理由很普通:这枚金印保存太好,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但又有研究员说: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听了几句,李定安才知道具体的原因。 这一樽是“长乐寿康”金印,是道光皇帝修缮好寿康宫,恭慈太后重新搬进去之后,专程刻的。所以只有纪念意义,实际用处不大,用的次数自然就少之又少。 不怎么用,当然就保存的好…… 李定安听了听,又把手搭了上去。然后,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怎么说呢? 不是说造假的技术太高,而是压根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纯纯的按照史料,随随便便的熔了一块金子,简简单单的铸出了一樽印。 关键的是,黄金这东西属性极其稳定,你放两百年,它压根不会有一丝变化,所以才不好鉴定。 颇有些“大巧不工”、“返璞归真”的意味。 要说真就鉴定不出来? 那倒不至于,光是系统就给出了好几种方法…… 讨论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