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蹭,“我知道的。” 因着知道阿兄很好,便生出更多更多的妄念,人总是贪婪的,她已然觉得自己有些索求无度了,恨不得两个人合成一个人,以彼身为己身,同生死,共悲欢。 “阿兄要不是天子就好了。”相思倏忽叹道。 李文翾未答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相思其实都知道,只是对心爱之人,总是难免任性胡闹些,她笑了笑,“可是人都是有烦恼的,阿兄总不会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若阿兄真的那样,或许我也不会喜欢阿兄了。” 李文翾知晓,恐怕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她确切希望两个人是普通的夫妻,后半句,大约只是为了宽慰他。 她素来是渴慕安稳的人,旁人要权势要钱财,她也不过是希望有个安稳的确切属于自己的家。 这偌大皇宫,瞧着富丽堂皇,可她一向是无法当做自己家的。 “那现在为什么梦到孤?”他问,“还是害怕?” 相思摇头:“只是……只是觉得阿兄很重要。” 这话,她从前是说不出口的。 可短短一年,虽回头看似乎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她仍然觉得像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如今好不容易重聚,她十分珍惜。 旁的并不想计较了。 “你向来是懂得如何剜孤的心的。” 李文翾叹口气,“拿你怎么办才好。” 相思无意识地应了一句,闭上眼,慢慢陷入沉睡。 李文翾心想,左右路还长,两个人既已缔结良缘,她总能明白的。 此心匪石,不可转也。 相思向来明白,她只是觉得,有些事身不由己,她不确信,自己于他来说,究竟重要到何种地步。 比如一众大臣向来是不大太敢管皇帝家事的,但涉及江山社稷,便都觉得自己该掺和一脚。 起先刚成婚那会儿,有大臣提过置妃纳嫔之事,被李文翾骂了回去,后来又提,又被骂。 最开始觉得陛下和娘娘刚大婚,又是青梅竹马,刚成婚就提这事,确实煞风景,于是也就提一提,深知过于强硬不好。 后来陛下御驾亲征,帐内也被塞过家世清白的官家女,被李文翾治了罪,之后便没人敢了。 再然后回了京,娘娘刚为陛下诞下一双龙凤胎,提纳妃嫔之事,总归是不合时宜,也怕寒了娘娘的心。 于是就这么过了一年,许多人明里暗里还是跃跃欲试,到最后见陛下不是装听不懂,就是故意不理睬,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过几年陛下都不那么身强力壮了,索性在早朝上挑明了说。 只是,是当着相思的面说的。 这两日陛下出宫巡查,朝堂大小事由皇后主持。 倏忽十数人齐齐参拜:“娘娘,后宫空置许久,皇嗣仅殿下和公主两个,实非繁荣之相,望娘娘能够大局为重,胸怀天下,为陛下广纳佳丽,以求为皇室开枝散叶,如此,便是万民的福分。” “非是臣等插足陛下的家世,可历朝历代,没有后宫空置的道理。” “娘娘是有大智之人,不会不懂得皇嗣的重要。” “……” 相思抿着唇,耳朵里嗡嗡作响,第一次生出一些哑口无言的感觉。 好似早就知道终有这一日,于是平静异常,可又清楚知道自己竟找不出一句典故能反驳,因而憋闷异常。 她知道自己作为一国之母,身为皇后,此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