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了一口气:“姑母没用,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和陛下都尚且年轻,若有什么过不去的,千万别闷着,夫妻哪能没龃龉,吵也好,闹也好,话说开了就好,可不能有那隔夜仇。” 这话嫂嫂也说过,相思笑着怕了拍姑母的手背:“我记下了。” 外人在,祝绫玉恭敬给皇后行了拜别礼,然后转身踏上了马车。 车子走了很久,相思才说了句:“回宫。” 徐衍跟在娘娘的马车旁,娘娘倒是很敏锐,掀开帘子,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衍不敢多嘴,只好说:“卑职只是来保护娘娘,娘娘不必担忧。” 相思就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嘴巴比谁都严。 她也懒得再问,小事的确不需要她操心,大事她操心也没用。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声,大概是被阿兄影响了,她心态竟如此平稳。 于是相思不紧不慢又回了趟祝府,再然后绕道去了文华殿。 徐衍回去复命的时候,照例是要汇报娘娘的行程的,旁的没甚要紧的,但他十分迟疑地说了句,“娘娘和蔡小公子促膝长谈了近一个时辰。” 陛下表情很寡淡,好似觉得这小事不足挂齿。 但陛下的奏折拿反了,他凝神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 徐衍低着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提醒的好。 万一陛下才能过人,折子就爱倒着看呢? 才能过人的陛下终于忍不住起驾回凤仪宫了。 娘娘正在净手,拿脂膏小心地涂抹着,殿内飘荡着淡淡的桂花香。 李文翾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 相思“哎”了声,“蹭你手上啦!” 李文翾被腻了一手,大剌剌地往她手臂上擦,动作十分的粗鲁,板着脸嘀咕:“有什么好说的,竟然能聊那么久,你同孤倒是没话说。” 抹得到处都是,两个人身上都一股香膏味儿,他蹭了半天没蹭干净,干脆擦她衣服上,相思气得打他一巴掌。 “阿兄又在别扭什么,文华殿我去不得?还是什么人我见不得?” 相思今天问了蔡家的小公子,当初是突然接了调令来京城的,不知道如何天降好事,其实没甚要紧的,父子俩来了之后就一直安排在文华殿勘校古籍,两个都是爱书如命的读书人,深觉是个好差事,不过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了陛下青睐的。 早就料到是阿兄搞的鬼,这下更确认了,于是这会儿忍不住揶揄他。 李文翾故作大度道:“你想去哪儿自然都可以,孤可没说什么,孤就是觉得……觉得你这样不妥,若是别人知道皇后和一个编修走得近,难免是要揣测他和皇后有私情,你这是陷他于不义,日后他在文华殿,还如何立足?” 他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 相思思忖片刻:“也是,那下次我去他府上拜访好了。” 李文翾终于装不下去,气道:“不许去。” “为何?”相思仰着头看他,故作不懂。 李文翾忍不住掐她的脸:“少在这里装相,孤不信你不懂,孤承认是孤做的手脚,但也是你太过分,孤在京城苦苦等你,你却已经在四处相看郎君了,孤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来诈孤来了。” 相思从前只是猜测,那会儿还觉得阿兄才不会做这种事,定是自己太狭隘了,没成想他还真就这么想的。 她哑然失笑,踮脚亲了下他的脸,好笑道:“没有的事,我跟他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