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迎回来。 陛下一张脸冷若寒霜:“孤自然知道,孤还知道祝氏式微,她姑母起了几次心思给她议亲,孤再不去迎,怕是再见她,孩子都能喊孤一声舅舅了。” 徐衍语塞,像祝家这种高门大姓,历代以来出将入相的不知几何,便是当下式微,稍待机缘,恐又是一番盛景。 求娶祝家女,只要她有意,多的是世家大族趋之若鹜。 三小姐当时字字铿锵道愿为父母守孝一生,也未尝不是在安抚先帝的心,那意思是,她无意嫁人,至少祝家不会与权贵结姻亲。 祝三小姐奂阳这一支,曾经荣极一时,最显赫的时候,一朝三公,祝家女嫁入皇家,只坐中宫位,祝家祖上出过四个皇后。 所谓荣极必衰,因着接连被弹压,到了祝三小姐祖父这一脉,已然是薄弱许多,皇帝终于舒心了,可她父亲偏是个天纵奇才的武将,她母亲又是老梁王的独女,父母皆为将帅之才。 夫妇一同战死在显龙关前不久,恰好是有人密报祝家夫妇勾结外贼。 朝野上下大为震动,几个谏官日日叩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大将军一个清白,当时局势纷乱,皇帝将此事搁置了下来,只说相信祝兄为人,死者已矣,遥寄哀思,正值边境动乱,不宜内耗。 此时就这么搁置了下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那一年父母送往奂阳下葬,年仅八岁的祝相思成了她这一支嫡系独苗,谁都想争她的教养之权。 最后皇太后作为老梁王的长姐,将相思接去了皇宫。 从那之后,宫里住着的祝三小姐,顶的便是未来太子妃的头衔,跟着皇子皇女们一同去文华殿读书习字。 直到两年前她断然离开。 两年的时间里,殿下极尽筹谋,为国事操碎了心,可始终分了一缕心神来盯着奂阳。 这奂阳城里一举一动,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 比如祝三小姐深居简出,近几个月却接连出过两次远门,一次南下省亲,一次北上寻友,两次主人家都叫了家中最出挑的子弟给她相看。 奂阳传回去的消息,是说祝三小姐和芜源蔡家的小儿子颇投缘,一同游玩数日,临别时蔡小公子十分不舍,赠礼无数,约定待春盛之时去奂阳探访她。 殿下知道的时候,脸都青了,连夜一纸调令把蔡家调去了都城,到现在还在文华殿拘着勘校典籍。 于是争论到这里,徐衍便不说话了,乖乖来了奂阳。 只是他依旧觉得不妥,他不知该如何同祝三小姐解释。 这算不算强取豪夺? 殿下委实是沉不住气。 徐衍眉头紧皱,愁眉不展,心想若是三小姐心有旁属,自己恐怕也是促成了一段孽缘。 三小姐以前待他不错,他真是该死。 * 念春一路跑着回了内院,推开小姐的房门,呼呼喘气,急道:“三小姐,徐衍徐将军领了一大批人把咱们府门围住了,陛下这是要来秋后算账?” 当日小姐连夜离开都城,据说太子殿下翌日震怒,狠狠处置了给他下药的医官和随从,犹觉得不解气,在演武场发泄,揍得几个校尉好几日下不来床。 “奴婢就说,殿下寄来的书信,您好歹都认真回一回,叫他消消气,这下可好,徐将军亲自来抓人了。” 分别两年,殿下的书信每旬一封,从未间断,小姐倒是爱答不理,隔几个月才回一句:劳殿下挂念,一切都好,望自珍重,勿念。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