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倦怠带动着太阳穴紧锁的疼,徐知仪咬咬牙,试图清明几分。
“知仪?知仪?”
徐知仪听见声音,迅速扬起无事笑脸转身,“嗯?”
却看见徐夫人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徐夫人张口刚想说话,太后身边的女官却已经行至面前,于是面对着乖巧的娇女,话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太后请夫人进去。”
徐夫人理理衣衫,带着徐知仪缓步迈进了殿中。
刚一进去,满室的氤氲香气扑面,纵使徐知仪不喜香,也能闻得出这是世间最上乘的檀香,说是价千金也不为过。
当朝太后居所,自是不同凡响。
自打入殿,徐夫人便拽着徐知仪跪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见前方珠帘脆响。
紧接着,十几个脚步声整齐在棉软的地毯上沙沙走近,等所有人肃穆站定,才又传来一阵走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徐知仪低垂的视线里便见着所有人都跪下来,俯首磕头,“太后金安。”
眼前划过一片素黑绣金的裙摆,随后头顶响起一道庄严的声音。
“阿宛,这么早进宫,什么事啊?”
徐知仪头垂得低,只能隐约看见徐夫人膝行了几步,低低哀求,“求太后垂怜,帮帮知仪。”
“这话从何谈起,赐座!”
徐知仪谢过恩,便贴着椅沿坐好,垂着头静静盯着鞋尖的同时听母亲将来龙去脉说给太后听。
“放肆!”
太后听罢一声怒喝,所有人顿时双膝弯曲跪地俯首,“太后息怒。”
“捉捕朝廷重臣,威胁官眷贵女,温晏实在大胆!”殿内静悄悄地,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徐知仪更是紧紧盯着地毯花色,下意识地把它在心中勾勒了一遍又一遍。
“唉,皇上啊……”良久,太后自己率先泄了气,发出一声沉重苍老的哀叹。
“知仪,你真的知道寒丈草产地?”
“是!”听见名字,徐知仪赶紧略微起身,“臣女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它与皇上张贴的画像一模一样,只是名字不同,它叫……”
“好。”
太后开口,徐知仪赶紧屏声,余光却瞄见所有宫女鱼贯走了出去。
刹那间,蜻蜓点水般的细节带动起涟漪,徐知仪突然明白了一些她想不清的关卡。
为何温晏要她亲自前去,以及温晏这么早进宫的缘由。
他和太后屏退宫女的目的一样,都是要确保寒丈草的消息不会外露。
无论是寒丈草的下落还是亲手奉上的功劳!温晏都要在皇上面前领头功!
可是现在……
一个让人胆寒的念头渗透进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