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环抱住茯的双腿。
沾满鲜血的双手用力的擦在茯的衣裙上,仿佛在抗争些什么。
茯蹲下,扯过阿卿。
还未开口,阿卿先发制人:“我刚才听到外面好像是七骨的叫声,起床查看时,就看见七骨在这个草丛里…”
阿卿说完,再次抱住茯,这次他没再哭泣。
只是将头静静地埋在茯的颈窝里——委屈、害怕、得偿所愿、心满意足。
看着眼前七骨的惨状,思绪在脑海中打转;又转头安抚怀中少年,一时分身乏术;只好先将阿卿带回了殿内。
夜晚,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闭眼,浑身是血的七骨便在耳边一遍遍哀嚎,七骨陪了茯一百余年,这殿中多少孤寂的夜,都是其相伴入眠…
睡意全无,茯起身来到书房,坐在软塌上,转动手腕,画面定格。院内草地上的发生一幕幕在茯的眼前展现开来。
看到这里,茯直感觉到双脚发冷,颤抖的手撑起身子,走向阿卿的房中,看着熟睡的少年,睡梦中的他宛如一个精灵。
白皙的面庞,浓密的睫毛,头发比来时长了许多,发丝遮住了半张小脸,似乎还在呓语。
次日
阿卿利索的翻下榻,穿好衣服。
手指刚触碰到门框,一道青光闪出,没有任何征兆的被弹了回来,背部磕到桌角,疼得钻心。
阿卿爬起来,仍旧不死心,一遍一遍的尝试,用力的喊着,门外无人作答——
傍晚,屋内人喊得没了力气,身上各处传来疼痛。
“阿茯姐姐,别丢下我…”
半睡半醒中,门被打开了,阿卿知道那不是他念想着的人
此刻他也明白,谎言被揭穿,他再次被抛弃。也不管来的人是谁,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夜里,阿卿拖着身子,吃力地朝门口挪去。此时的房门依旧紧闭。
月光从门上镂空的雕花中倾泻下来,房中没有掌灯,灯油早烧没了,只有一点残渣还留在盏台上。
借着月光,阿卿看见了一个托盘,盘中放有食物,但早已没了热气。
少年用尽力气,胳膊一挥,将其打翻在地。
忽地直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卧榻边,眼角通红。
“阿茯姐姐、我、我好疼…”屋内声音随着时间的增加逐渐弱了下去。
夜里寂静无声。
不知睡了多久,口中干涩的想法迫使阿卿睁开双眼。
喉咙也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看到门口崭新的托盘,极其厌恶的将头扭了过去。
梦中,阿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不适感。
茯抱起阿卿,原本就孱弱的身躯在殿里好不容易修补了一点,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抱在怀中,像羽毛一样轻。
女子一袭霞晕长纱裙一直延伸到脚踝,绣着白绒丝线的前襟微微敞开,腰间缠着一根铃铛链子,一步一响。声声勾人心魂。
衬底淡淡的月白,掩不住玲珑的身姿。
怀中的少年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白皙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额头处布满细密的汗珠。
一只手紧紧攥着仓宁的衣袖——指尖发白。
两人走出里间,阳光直射在阿卿的脸上。终日在黑暗中,让阿卿对于光线产生了排斥,头一个劲的往茯的怀里缩。
等到将人放在卧榻后,仓宁端坐在榻前,将灵力削弱,渡给了阿卿。
未过多时,阿卿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坐在榻前。
“醒了?”
阿卿听见声响。赶紧将手垂下。佯装还没有醒来。
茯也不管他是否出声,清冷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
“这几日为何不吃我命人送进去的膳食?”
阿卿见继续装下去也没了道理,只好睁开双眼,看着茯,身体往下缩,将头埋在了被褥里。
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