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妖孽作祟云云,随后,笑眼盈盈地看向沈灵雨:“我听你母亲说,你曾在清风观修行。”
沈灵雨点头称是。
她幼时下山捉妖,随手救了沈家独子一命,沈家主母心疼她小小年纪闯南闯北,便认她为女,对外称她自幼体弱,一出生就被送到清风观修习。
名门望族将易早夭的孩子送出尘世是常有之事,加之清风观名不见经传,有心之人也无从查验。
侯夫人亦是深信这套说辞,看向沈灵雨的眼神中满是慈爱:“阿灵,你可会些除祟之法?”
沈灵雨答:“会些皮毛罢了。”
白玉禾在一旁忍不住插话:“夫人谦虚了。”
沈灵雨不理会他,继续对侯夫人笑:“母亲若不嫌弃,我画些驱邪符,平日里将其贴身带着,邪祟便不敢近身。”
“如此甚好。”
用过早膳,沈灵雨不敢耽搁,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兢兢业业地在屋中画了三道符,一道分给侯爷,一道分给侯夫人,剩下的一道……
侯府门外,马车已经候在一旁,今日阳光正好,是个围猎的好天气。
世子夫妇俩在门口作别,沈灵雨皮笑肉不笑地将符纸塞给白玉禾,随手帮他整理着衣襟,柔声道:“夫君,去猎场万事小心。”
白玉禾温声应下,沈灵雨又演了些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戏码,终于将这厮送走。
她擦着眼泪打道回府,穿过庭院的花圃时,脸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挂了笑。
他自然要小心,昨夜在他颈后的印可不是白结的。
那是缚妖印,起初不易察觉,但随着使用妖术次数的增加,此印会渐渐张开,像肆意生长的藤蔓散到四肢百骸,待发现早已为时晚矣,届时妖力被缚,疼痛难忍,只有结印者能解。
哈哈,往后有他受的!
想到这里,沈灵雨的笑容逐渐狰狞。
回到房中,将自己摆成“大”字,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太阳西斜,沈灵雨才堪堪转醒。
这一觉睡得颇为痛快。
她似乎梦到尚在清风观的日子,无忧无虑,舒心自在。在梦中,她跟着师父练功,汗水浸湿衣襟,风吹起耳边碎发;带师弟师妹去河中摸鱼,将裤腿卷起,光脚踏进清凉的水中;独自坐在观门前大槐树的树杈上,一抬眼,便能看到天上挂着的明月。
梦里有师父,有师弟师妹,还有一人……那人是谁呢?
她在侯府的红木雕花床上醒来,望着头顶的帷幔长久地发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那小世子在猎场战绩如何,沈灵雨向来不喜欢骑马,某次为了赶路不得不纵马狂奔,结果被颠得七荤八素,哇哇大吐。
她晃了晃脑袋:想他做甚,如今该做正事了。
沈灵雨跳下床塌,推开屋门四处看了看,随后将屋门拴紧,席地坐在低矮几案旁。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随后咬破指尖,用血画符,闭上双眼口中念决。
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待它快要燃尽之时,她睁开眼大声唤道:“长尾!”
“哐当”一声,蒸腾的烟雾中,似有东西坠落。
在她的面前,一只狐狸正叼着只半死不活的母鸡,在竹席上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他四肢僵硬,竖着耳朵愣了片刻,转头发现沈灵雨,气得口齿不清地哼哼:“你能不能不要石便晃小生雇来?”
他“呸”地一吐,将那只鸡吐在地上,继续骂:“怎会有你这般不知礼数的人!”
“长尾,你昨日说你能查人?”沈灵雨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召唤妖怪时,他们大多毫无防备,她早已习惯这样气急败坏的反应。
长尾哼了一声。
“你帮我查查,最近来到京城的蓬莱弟子,是个男的,”憋了半晌,她又极不情愿地挤出几个字,“应该身手不凡。”
长尾斜着眼看她:“查完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