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宜走下讲台,在五人面前徘徊,看着他们欲动不动的样子,她觉得有点好笑。
到贺迟晏身边时,他停笔抬头,那双多情勾人的眸子一弯,“江老师,我写完了,可以提前交卷吗?”
江岁宜还没说什么,其他嘉宾却都怒了。
“贺迟晏,说好的患难与共呢?”
“小贺,你这不人道啊。”
“最烦装逼的人!”
“把卷子和我的换换吧。”
江岁宜压制住笑意,问:“确定要交?”
贺迟晏视线扫过其他嘉宾,略微停顿了下,说:“那先不交了,给他们点面子。”
他语气坦然,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让人不高兴。
实在忍不住,江岁宜笑了。
她刻意塑造的严肃形象崩盘。
镜头里,她脊背挺直,脖颈修长,侧脸白净。即使和一众明星在一块,也不显得突兀。
很快便到了交卷时间,江岁宜一个个收。
其他人交卷都是恋恋不舍,只有贺迟晏主动递过来,一副求表扬的纯情样。
宋敏英眼睛无声无息地在他们俩之间扫了扫,问:“哎,难道小贺和老师认识?”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岁宜愣住,神情有些不自在,解释了句:“是校友。”
想了想应该要撇清关系,于是补充:“但是不太熟。”
贺迟晏敛眸,平淡地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宋敏英拉长声音“哦——”了句,嘱咐:“老师可不能看在关系上,给小贺走后门,咱们节目主打的就是公平公正!”
江岁宜笑:“那当然。”
她收齐卷子,回到讲台上,拿起红笔开始批改。
这什么跟什么呀?江岁宜圆瞪眼睛。
古诗文默写——
[两个黄鹂鸣翠柳,不还我钱你是狗。]
[十年生死两茫茫,喜羊羊与灰太狼。]
沙雕自己,造福综艺。
为了节目效果,你们可真是拼了。
这真要是她学生考出来的卷子,她可以以死谢罪了。
江岁宜哭笑不得地改下去,主观题更是脑洞和笑点百出。
一个摄像扛着摄像机在她背后拍着,她为了形象,还不能笑出声。
台下。
“老师手下留情,能不能及格就在一念之间。”
“表情莫名严肃,是我的答案太离谱了吗?”
宋敏英用笔戳了戳贺迟晏:“你们俩真不熟啊?”
他歪头,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宋敏英毕竟岁数阅历在这儿,一双眼睛毒得很:“我看不像。”
贺迟晏的食指骨节在木桌上轻轻扣了扣,平静道:“您想多了,的确是那样。”
他视线落在台上那人身上。
微仰着头,露出锋利的下颌线,声音却低沉下来,似在喃喃,“只是校友。”
改到贺迟晏这份试卷时,江岁宜终于体会到了当老师的欣慰。
对勾和不要钱似的,在卷子上倾泻而出。
没给附中丢人。
江岁宜心想。
他在娱乐圈里,应该算少见的真学霸吧。
他的字,挺有特点。有些潦草,但笔锋遒劲,力透纸背。
江岁宜没来由地觉得这字体有点眼熟,但一时又记不起在哪儿看过。
看到主观题时,她有点怔。
李老师不是说贺迟晏作文写可烂吗?她觉得,这评价应该夸张了,可能没到这种程度。
——用两句话总结从前的青春和现在经历的“青春”。
——[我给从前的青春一句无法传达的嘱咐,也给现在的经历一句有可能的祝福。我嘱咐十七岁的自己,万事落空也没关系;我祝福一个月后的自己,希望你的青春得偿所愿。]
“好了,”江岁宜将试卷立起来抖了抖,“现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