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一愣。
啊这。
这、这个……
夏桃(→_→):这真是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
她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发言好像确实有几分执迷不悟的恋爱脑气质,难怪会给卫珺造成这种错觉。
算了,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锅让沈言洲背。
愉快地决定好,夏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演唱会还没结束呢。”
她走了。
卫珺一个人站在寂静的走廊上,环形场馆外是人群狂欢的喧闹声,风吹进来,像是间隔了两个世界。
他仍然难以消化自己刚才听见的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是利用,明知道会死……她还是不顾一切地要留在沈言洲身边?
就因为爱情吗?
*
演唱会的下半场,沈言洲在贵宾室见到了卫珺。
明明是邀约的一方,却不说明来意,卫珺坐在沙发上,在沈言洲进来的瞬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视线从上而下审视般地打量了他一圈。
沈、卫、程三家的圈子里,沈言洲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聪明冷静,狠辣果断,进退有度,不沉迷享乐,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从不让长辈操心,是所有掌权人心里最理想的继承人。
作为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是假的,可是都是天之骄子,彼此间怎么可能没有存在过比较的心思?
有比较,就会有不甘。
而卫珺的不甘,自年少时起,到今晚,几乎达到了巅峰。
至今为止,唯一发现的一只美人鱼,是沈言洲先遇见的。
即使他对她全是利用和虚情假意,她也心甘情愿为此去死。
他们认识才几天啊?
卫珺不明白。
为什么是沈言洲?
为什么是沈言洲?
“都是男人,不要一直盯着我看,这样很恶心。”
沈言洲随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皱了皱眉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不知道就不会来见你了。”
“为什么?”卫珺问道,"我知道沈爷爷病重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人都会死的。"
“……为什么?”沈言洲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了,“卫珺,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身上这种永远以己度人的理直气壮。”
“‘人都会死’?”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轻声道,“说的真轻巧。”
“我们不一样。伯父伯母虽然对你要求严厉,但一直都很爱你。你从小就是板上钉钉的卫家继承人,从来不需要去争去抢,也不需要接触阴谋诡计,反正一切都是你的。”
“所以你的姿态才能那么漂亮,那么光明磊落,那么无所畏惧。”
“哪像我?连救唯一的亲人都要这么卑鄙。”
沈言洲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恢复了彬彬有礼的表象,冲卫珺微微颔首:“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起身离开。
“如果伯母还在,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做。”
卫珺冷不丁地开口。
沈言洲离开的身影停顿片刻,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卫珺都几乎以为他要发怒了,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很轻地,很突然笑了一下,语气里全是无动于衷:“真可惜,她去世很多年了。”
卫珺忍无可忍,一拳砸在桌子上:“你真的清楚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杀人啊沈言洲!”
“人鱼也算人吗?!哪条法律规定的?!”沈言洲冷厉道,“卫珺,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现在不管难道要等着你将来后悔吗?!”卫珺冷笑,“我确实是疯了才会和你说这些!你以为那条鱼真的有那么蠢?她已经猜到你打算做什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