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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我进入某个集装箱的同时,室外的大雨倾盆而下,和进入屋内避雨的本地居民不同,暂居这里的不少人反倒跑出来暴露在雨中,这天降的甘霖恰好是他们最需要的水源,也无疑是最合适的洗澡水。
考虑到垃圾腐烂后产生的毒气在空气中积累,这里的雨水大概率含有有害物质,长期居住在这里的流星街人或许有独特的方法处理水质——刚才我注意到居民板房附近造型特殊的水箱——不确定会在这里呆多久的我为了活得更久,还是不要轻易接触更多毒物了。
抱着从垃圾山里翻出来的衣物和枕头,我找了个正对“大门”且能看到整个内部场景的角落缩着,目测这个集装箱里住着七八个人,有大人、小孩也有老人,就像莉莉安描述的那样,流星街接纳一切,无论年龄、性别,只要来到这里,就成为流星街的一部分。
这里的大多人是陌生的,彼此间地盘隔得很开,没有人主动上前和我搭话之类,当然正常情况下,一个小女孩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有时钟,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来到完全陌生的地界又遭遇难以理解的时间倒流,我其实已经身心俱疲,在观察四周确认基本安全后,伴着嘈杂的雨声,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陌生世界的日子没我想象中那么难过,也许是因为被世界遗弃后变得同等贫穷,处在相同起跑线的流浪者们逐渐学会了互相帮助,毕竟在这种地方,除非强到极致,一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正是明白了这点,我才理解为何流星街人对自己身份的归属如此强烈。
流星街,是一个整体。
当然,也不是所有新人都能想明白这一道理的,先前有群蛇鼠一窝的男人们在未经仔细衡量后,仅就眼前的可能利益,对看守集装箱群的劳德大叔出手,结果自然是被教育得连妈都认不出来。
自此,无人再敢轻易挑战这位隐形高手。
初来乍到又是孩童的我,暂时只能胜任拾荒者的工作,在物品回收站领取防护用具,将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分门别类后上交,回收站会根据提交物品的种类和数量为我提供一份或者多份食物。
我可以选择将食物多余的份数记录下来,之后拿着凭证去提取,但凭证是有期限的,如果一周之内不去提取会自动作废,这也是防止有些幸运儿在捡到非常有价值的事物后不再工作,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谁都不能保证凭证的主人会不会突然死亡,流星街没必要为了不存在的人保留遗产。
我也可以像第一天那样自己去找食物,或者拿东西去和“杂货铺”的老板交换,只是这两种做法都不如前者稳定,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有好运气,而且那样的话我就没有防护用具了。
另一发现是,这里和我原本所处的世界不同,没有死气之炎的概念,但强者身上似乎存在一种特殊的能力或者物质可以阻隔侵害,我无法看到它们,但是我认为它存在,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穿着更加体面的人不需要穿戴防护用具却可以暴露在有毒的垃圾山中。
在流星街,成为强者才能有更多选择。
为了尽快将身体锻炼回瓦利亚时期的状态,完成垃圾分类的工作后,我会在集装箱群附近锻炼,这么做其实是占了看守人劳德的便宜,在我发现他会下意识维护年幼的孩童后,我明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我会相对安全。
他应该知道,似乎还因此对我很和善,在我询问一些流星街包括外界的常识问题时会耐心解答,不过当我问及强者身上那种我认为存在却看不见的事物,他只说“那不是现在的你该接触的东西”。
莉莉安经常带着杰特来找我,穿着那套我交换给她的制服,不难看出她对那衣服的爱不释手,几乎没怎么换下来过,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那双皮鞋,即使走起路来哐嘡哐嘡乱响,依旧坚持每天穿着它们。
熟悉过后,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