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地倒地不醒。 牧歌随手将一节血淋淋的骨头扔在地上,向长涧禀报:“尊主,迷心术已解。” 林霜似:“……” 林霜似退后两步,离牧歌远了点,又回到长涧纸伞的阴影之下。 春生提醒道:“长涧,你到底还在仙门领地内,行事不要太过狂妄了。” 蔽日浓云逐渐消散,日华穿透湿漉漉的空气落在地面,洒满一地碎金。 长涧收伞抖了抖水,抬眸时似笑非笑道:“真人,看来仙门这些年的确没落。” 春生面有愠色:“你什么意思?” “仙门向来最讲求道心,要戒骄戒躁,戒嫉戒妒,眼含苍生,胸纳万物。可初尘剑宗的大弟子,却能中迷心术,他心中有不忿不满之情,可达不到仙门的标准。”长涧若有所思,“想来初尘剑宗如此,其余仙门,不外如是。” 林霜似沉默良久,扯了扯长涧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长涧耸耸肩。 林霜似便转向春生:“真人,论武已结束,我无意参加授剑仪式,稍后劳烦天试堂的前辈唤我,予我奖品。” “你要跟他走?”春生不解道。 林霜似低声道:“我累了,想去歇息。” 长涧挡在春生与林霜似之间,原封不动将原话奉还:“对啊,淋了雨,须得尽快休息才是。” 言罢,便将林霜似领下台。 初尘剑宗的人早已等在台下,碍于长涧与春生真人在上,一直不敢靠近。 如今长涧要离开,长老立马便飞奔上台,将邱景扶坐起来,喂了丹药又输了灵力。 剩下的人皆站在台下,迎在阶前。 长涧抬手示意,与手下一同去了一旁等待。 林霜似顿在原地,弟子们也无人上前。 双方隔着不过一丈距离,却已经相距鸿沟。 名为怀疑的天堑深不见底,连十四年的情义也无法填满。 “师姐……” 宗衡才开了个口,桑芷就从浮空台的方向飞奔而来,猛地扑进林霜似怀里。 “师姐。”桑芷哭道,“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林霜似没有回抱安慰她。 弟子们到底年轻,长久的沉默只会将他们的情绪越压越爆发。 终于有人第一个质问:“师姐,你为何要与魔修为伍?” 长涧眉一挑。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声。 “师姐,你为什么不与宗门联系?难道那个魔尊比宗门更能庇护你吗?” “师姐,你究竟是为何失踪?宗门秘宝在哪里?” “师姐难道将秘宝盗给了魔尊?” 桑芷感觉到林霜似的身体紧绷,却在听见他们越来越无稽的猜疑后逐渐松弛下来。 像是就此摆脱了什么枷锁。 桑芷无端觉得心慌。 她回头骂道:“是邱景打伤师姐嫁祸于人!宗门秘宝根本没丢!你们难道也被白榕施了迷心术吗?!” 林雨若在白盏吟的帮助下上了岸,扒开人群挡在林霜似身前,加入了大战。 众人兀自争执。 那种奇异的冷意再次攀上林霜似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