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
沈矜怀没什么感情的语气传过来:“你先联系上人再说。”
六子死狗一般往沙发上一趟:“扎心了啊。”
一阵沉默,六子又说:“对了,你今天白天工作时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说让你明天晚上回去吃饭。记得穿好看一点,别穿黑色。她说她一看你穿黑色就总觉得你身后跟着一堆人。”
沈矜怀兴致缺缺:“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做这一行的。”
六子耸耸肩:“也许人年纪大了就脆弱了呗。我们馆里烧灰那师傅,前几天还跟我说他最近老做噩梦呢。以前人家可是可以直接抱着遗体换炉子的。”
沈矜怀不语。
这时候侧面那扇木门被推开,隔壁成人用品店的老板娘李艾佳走进来。
她靠在门口,看着沙发上的六子,说:“光听你两闲扯了。要我说,你们也别挑,就你们这工作吧,还真不好找老婆啊。一般女孩子要听说你们那手每天碰什么,直接打着摩的连夜从益州跑北京。”
六子:“职业歧视了啊。”
李艾佳:“我说的不对吗?”
六子:“你这话在别人那里也许合适,但是到了我师父这就不对。上次奶奶给师父安排个相亲对象,他就是给人家说他是殡仪馆化妆的,结果人家非要他当场摸她。我当时在场,差点吓死!”
“卧槽。什么人都有啊。”李艾佳感叹着,又好奇看着沈矜怀,“你摸了吗?”
沈矜怀不太想谈论自己相亲那些事,说:“别听他瞎扯。”
六子:“怎么,做了还不敢当!我想想你当时怎么说的,哦,你说,我们殡仪馆有规定,我这手是要收费的。”
李艾佳噗嗤笑出声:“后来呢,那个人给钱了?”
六子笑着说:“那女的说太贵了,要考虑一下,后来人家找了个抬棺材的男朋友,就隔壁仪仗队老刘,每次看到我师父,都拉着老刘的胳膊在他面前晃悠!就差告诉她,我这个免费了!”
李艾佳直接哈哈笑弯了腰,六子说完也笑的在沙发上打滚。
沈矜怀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嘴上说:“你两差不多得了啊。”
李艾佳一边笑,一边说:“你就不怕她真拿钱出来?”
她相信会有好多人愿意给沈矜怀钱。
沈矜怀姿态懒散地坐回沙发上:“她欠隔壁阿奶几个月房租都没给,哪来的钱?”
六子竖起大拇指:“我师父就一点,看人特准!”
李艾佳:“这种人奶奶也给你介绍?”
沈矜怀一副谁知道地样子耸了下肩。
李艾佳:“所以奶奶还是怕你们找不到。”
这时候六子看着手机说:“还好说她不来。啊啊啊,再招不到人我要疯了。”
沈矜怀本来要点烟,听了他这话,有些烦躁地将打火机扔回茶几。
李艾佳靠着门说:“不能啊,前几天不还有人拖奶奶帮忙看看殡仪馆有没有空位。”
“殡仪馆那是铁饭碗,我们这是工作室,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比吗?”六子说,“我师傅要求又高,我都没敢往招聘网上写,就打了个要求美女。”
李艾佳好笑:“你这要求更高。你以为演电视呢,大美女跑去当入殓师?”
六子:“也不是入殓师,就策划。”
李艾佳:“策划人也不给你死人策划。”
六子无语。
沈矜怀不知道在想什么,含着那根没点燃的烟,头靠着沙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又恢复了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春生北的一处民居,徐笑正在帮一个老太太家维修水管。
老太太站在后面给她递扳手,一边说:“笑笑啊,每次都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徐笑将最后一个漏水的地方拧好,站出来冲着老太太笑着说:“不麻烦,您又不是没给我钱。”
老太太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