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孟黎又吃了一会才结束。
她们跑去结账，结果老板娘说账已经被沈教授结过了。
无功不受禄，两个人面面相觑。老板娘显然是对沈矜怀很了解：“他们那一行，坐上一张桌子的都这样，说是一般付桌子钱的都是主人家，不然触霉头。”
讲究还挺多。
不过一听说触霉头，孟黎就收回了要在群里转账的手。
两个人出了店铺，商量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请回来。
外面的雨小了一点。孟黎要回一趟店里，两个人不同路，徐笑让她打车先走了。
徐笑想着明天早上要用车，到这条路麻烦，准备等雨再小一点再骑车回去。
她在门口的雨棚下找了个地方蹲着。孟黎给她发来微信：“今天那哥长得太带劲了！”
徐笑：“有兴趣啊？”
孟黎说：“不行，这种帅哥欣赏欣赏就行了，不适合谈对象，我降不住！看他那会说自己喜欢下雨天，我就感觉他很会，经验丰富。”
徐笑再一次想起那条盘点下的八卦，之前还不信，今天接触了一下沈矜怀，她也有点不确定了。
倒也不是觉得沈矜怀就是渣男，就是说不上来，总感觉这男人挺危险的。
徐笑来不及回消息，孟黎就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我到啦，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说一声。”
徐笑回了句：知道了妈咪。
孟黎回了个抱抱宝贝的表情包。
徐笑收了手机，盯着外面的雨夜发呆。
下雨的关系，路上的车并不多，只偶尔一辆车匆匆来又匆匆走，留下一片昏暗的雨夜。
这座城市的很多个地方都可以看到远处那座高大的姊妹山。徐笑抬起头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但是雨水下天空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倒是旁边一盏路灯的灯罩下，雨水变成细小的点往下纷纷扬扬的落，一只飞蛾正拼命在灯泡里撞着。
她盯着那只不顾死活的飞蛾发呆。
沈矜怀推门出来时，看到的画面就是徐笑蹲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的样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衣，蹲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的显眼。
旁边一盏橘色的路灯照过来，暖黄色的光正好映在她的四周，让她看起来有种毛绒绒的柔软。
沈矜怀咬着烟头深吸了一口，接着在店铺旁边的垃圾桶上掐灭烟，这才走过去，道：“还没走？”
徐笑回头的时候，眼底有一丝茫然，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像是被他身后店铺里投射出来的光点亮，缓缓闪烁了一下。
她站起身，笑得很客气：“想着等雨小一点。你怎么出来了？”
他说：“牌桌人多，出来透口气。”
事实上是他在牌桌上一直赢，那群人话又多，他觉得没劲就起来了。刚站在窗边看到楼下蹲着的身影，看起来可孤单，鬼使神差，就下来了。
徐笑哦了一声，说：“今天谢谢你啊，改天我和朋友请你们吃饭。”
沈矜怀走到她旁边看着外面的雨，语气散漫地说：“一顿饭而已。”
徐笑抬头看他一眼，正好可以看到旁边路灯在他面前投下来的光，不算那么明亮的光，映照着五官，阴影丛生，立体深邃。
那只飞蛾疯了般撞着灯泡，以至于路灯投射下来的灯也明暗闪烁着。
徐笑有些眼花，收回目光，说：“无功不受禄哦。”
况且也不算熟悉。
沈矜怀语调淡淡嗯了一声，说下次再说。
一时无言，空气陷入一种诡秘的静谧。
雨水纷纷扬扬下着，那只飞蛾还在扑腾着灯火，面前时不时有一辆车驶过去，两个人并排站在雨棚下，那氛围说不上多好，但无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生长。而且，两个人今天这一身衣服也是出奇的搭，像两个跑出来约会被雨水困住了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