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几乎是醒来的同时,用人推门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些害怕她,扶着门框,语气小心,“应小姐,您醒了?夫人问您要不要下楼一起吃早饭。” 应星星从对方的说辞中推断出房间的位置。 含章公馆。 她什么时候来的? 脑海里隐约有坐车的印象,分不清是药物还是心理作用,她的记性好像越来越差。摇了摇头,太阳穴泛起一阵刺痛与眩晕。 用人以为这是不耐烦的拒绝,赶紧说,“那我去回禀夫人,早餐稍后就到。” 说罢就轻合上房门。 空间重归沉寂,她从床上起来,转头打量四周,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阳光透过叶形花纹窗框间的玻璃照射进来,家具不多,看上去房间主人并不常住。 桌上只有一架全铜台灯,几本厚重的书和没喝完的锡兰红茶。 光线浮动,透出一股暗沉无言的气质。 很有主人的风格,一看就是简渊的房间。 吃过早餐,应星星推门出去,她在含章公馆反而比在外面更加自由,至少身后不会跟着一连串黑衣保镖。 沿着花园小径,往森林的方向走。 遥遥看见草坪空地上,正在搭建纯白色台阶和满天星拱门与花墙,草坪两侧点缀着无数鲜花,像被画家精心描绘过,在绿意中涂抹色彩。 仿佛只要继续往前走,就能走进油画般美好的幸福里。 她停下脚步,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轻风拂过绿草,送来黎桢身上馥郁的幽兰香味道。 “星星,好久不见。”黎桢依旧是温婉和悦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去,“简渊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 “那就好,别怪我这时候把你接回来,如果放任你们两个继续闹下去,我担心会惊动怀远。你知道的,他身体不好。” 应星星无话可说。 她跟黎桢,其实向来都话不投机。 但黎桢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她的冷淡,接着问,“你喜欢这里的布置吗?” 是为她准备的吗? 环绕着她的一切分明如此真实,为什么又让她觉得如坠迷梦之中?仿佛舞台仍在搭建,而主演却已经置身事外。 她喉咙发紧,只能从自己的脑海里找到一丝真实,回答道,“听说您一直在准备婚礼,但是我不会跟简渊结婚。” “那真是可惜,令他父亲白白期待。”黎桢面露遗憾,轻描淡写地移开话题,“下午有空吗?” “什么?” “你若是有空,我想带一个人来见你。”黎桢说。 …… 公馆的一间满是陈设的候见室,应星星见到了蒋舒。 昔日端庄雍容的贵妇人,形容憔悴,看见应星星神色复杂,几度欲言又止,坐立不安。 黎桢十分体贴,从外面带上门,“你们多年不见,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 留下她跟蒋舒相对无言。 沉默地僵持了几分钟,应星星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递到桌边,“……您坐下吧。” 她想了想,还是称呼蒋舒,“干妈。” 蒋舒脸色苍白,开口说话的声音,比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