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拮还是一副颔首低眉,不让人见的恭谨。 宏正帝不禁有些纳闷,这是长得有多丑啊?这般不敢见人。 宏正帝清了清嗓子,说道:“朕看了你们三人的策论,各有各的文采斐然,是我大安的逸群之才。” “学生多谢皇上夸奖。”三人齐声道。 “你们中谁是赵拮?”宏正帝问道。 那埋头的贡生往前走了一步,压着嗓子道:“学生是。” 宏正帝说道:“所有贡生中,朕看了你的文章最久,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皇帝发了话,那赵拮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半垂着眼,抬起头来。 宏正帝细细打量着这个奇才,面容清秀,五官端正,没哪长残了啊,就是年纪轻轻就留着两撇胡子怪别扭的,还隐约有点面熟,和他家老五长得怪像的。 这个念头一上来,宏正帝自己有些啼笑皆非,他儿子还上着学呢,怎么会跑来参加科举。 可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宏正帝疑心是自己离得太远,看花了眼,便起身下了台阶,凑到那贡生面前想瞧个仔细,却见那人目光躲闪起来。 宏正帝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揪了一下那碍眼的八字胡,吃痛的抽气声顿时在殿内响起。 朝臣们闻声看去,不懂皇帝怎么突然这般举动,却见宏正帝一手捏着那撇小胡子,一手指着那捂着嘴的贡生,脸色铁青的道:“你……你……胡闹!” 那‘赵拮’立马跪在地上,半垂着头,也不压着声了,乖乖的说了一句“父皇息怒”。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大臣们再次仔细的打量那名贡生,什么赵拮,那不是他们的五殿下吗?! “这,这些怎么回事?五殿下怎么会这里?” “是啊?居然还拿了个状元?” “他什么时候考的试啊?” “这谁知道啊?” 议论声在大殿内嗡嗡响起,一旁的榜眼和探花也始料未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干瞪眼。 外人面前不骂儿子,何况之后还有百官觐见和跨马游街。 宏正帝瞪了周瑾谦一眼,顺了口气后,对张阁老道:“传朕旨意,点王昂为状元,孔邱为榜眼,探花由第四名补上。” 张阁老可惜的看了看周瑾谦,肃然应是。 “至于你。”宏正帝气恼的戳了一下周瑾谦的脑门,“你给朕去甘露殿跪着去。” 周瑾谦不敢在这会儿为自己开脱,一脸沮丧的道:“儿臣知道了,父皇息怒,儿臣这就跪去。” 宏正帝气哼一声离了大殿,去金銮殿的路上只觉脑仁子抽疼,怎么他的儿子就没一个省心的,幺蛾子一个比一个多。 太和殿传胪时,那三位金榜题名的贡生比皇帝还迷迷瞪瞪,皇子科举,状元让位,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吗?尤其是原先的第四名,莫名其妙的捡了一个探花,被这大饼砸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被扶上马游街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待宏正帝从太和殿回来的时候,周瑾谦已经在换好了衣服,在甘露殿里跪了好一会儿了。 “你这是在胡闹什么。”宏正帝靠坐在椅背上,头疼的看着这个他以为最为省心的儿子,“科举舞弊案才结案不久,文人的怒气刚刚压下去,你又来捣什么乱。” 周瑾谦跪得肩背挺直,半垂着脑袋,格外的乖顺:“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可儿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