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刀锋缓缓移到了何有为的头上,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尖一点一点的落在他的脑门,吓得三魂六魄都要没了。 “我说,我说。”何有为边磕头求饶,边惊慌失措的叫道,“今夜的酒局是一个叫王得胜的攒的,也是他和蔡将军在出帐小解后才,才着的火。” 凌安若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眯起眼,冷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放火之人是王得胜和蔡文全?” 何有为此时哪还会不明白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可命还悬在脑袋上,他也顾不得这么多,遂了凌安若的意思说道:“没错,这放火之人定是蔡文全和王得胜。” “那他们人呢?” “不,不知道。”何有为结结巴巴的说道,“自着火起,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凌安若冷哼一声,睨着他的目光如冷冽的寒刀,正当何有为以为自己也要人头落地时,一个侍卫跑了过来,凑到凌安若耳畔轻声道:“王爷,蔡文全和账本我们都找到了。” 凌安若略点头:“把人带上来吧,指望这群废物,人都跑出大安边境了。” 何有为听着这话松了口气,他颓唐的瘫坐在地上,像小死过一回。 蔡文全在着火时的那一刻就跑了,连滚带爬的钻进草丛里,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直蹲守的暗卫给逮了,此刻被押上前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隔着几米都能听见。 “闭嘴,跪下。”暗卫不耐烦的踹了蔡文全膝盖一脚,按着他的肩膀往地上压。 蔡文全费力的抬起头看向凌安若,粗声粗气的问道:“王爷,你抓我做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干。” “是吗?”凌安若淡淡说道,“可是你的将士们却指名道姓的说这火是你亲手放的。” “放你娘的狗屁!”蔡文全转头醉鬼啐骂了一口,“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哪只狗眼看到是老子放的火!平日里老子带你们也不薄吧,竟敢与外人一起谋害老子。你们给我等着,等老子还了清白,必不会放过你们!” “你有个屁的清白,这火不是你放的是谁放的!”那群醉鬼也不管不顾了,一股脑的把罪责往蔡文全一人头上推,“当时营帐里,就只有你和王得胜出去了!这火就是你们二人放的!” “就是!蔡文全,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日被王爷训了一顿,心里还憋着气呢!你有火不敢冲王爷发,就拿营地撒气。咱们兄弟的命不是命,就由得你这么糟蹋吗!” “你少血口喷人!”蔡文全吼道,“老子没干就是没干!你少特么胡说八道!” “谁胡说了!我,我还听见了!”其中一个醉鬼如梦初醒的大叫道,“我听见你撞翻了木架,你还骂娘了!” “对对,我也听见了,这火不会就是你把火盆给撞翻了吧?” 蔡文全本就色厉内荏,这会儿被人捅破更是心虚的厉害,他叫得更加大声了,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压过所有的辩驳,只要他叫得足够响,他就占着世间的真理。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声讨,他们言之凿凿的说自己看到过这样一个人影,说那个人就是蔡文全不假,更有甚者说是蔡文全把火盆给扔进帐篷里的。他们说着,骂着,义愤填膺的模样就好像自己真的亲眼瞧见了一样。他们急于结束这场闹剧,急于将一个人推向众矢之的。 谴责如海似的压来,蔡文全难以抵挡,百口难辩之下,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啪—— 刀剑敲在废弃的铜盆上的声响如同惊雷,炸得人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