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这难道不也是为你自己谋出路吗?”白芳菲说,“王家只有王一梦一个女儿吗,现在她死了,你回到王家,他们只会宠你疼你,把你当宝贝。” “然后呢?” “然后……你只要分妈妈一点点,养老的钱就好了。”白芳菲像条哈巴狗似的摇尾乞怜,“你也知道妈妈这么些年多不容易,我只是想稳稳当当地安度晚年,再也不吹风淋雨就好了。” 白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白芳菲贴过来,祈求道:“妈妈就这么点小愿望,你一定可以答应妈妈的吧?一定可以的吧?” 沉默半晌,白果答:“我可以回去,但你得帮我一件事。” 白芳菲激动地应承:“好好好,别说一件,十件我也帮!” 车内的氛围随着话题的结束而冷却,白果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整片天都灰蒙蒙的,带着好似化不开的雾气,随时都要将人吞没。 白果将白芳菲带回了S大的公寓。左超出事后,她本想退租,但如果临时退租是不给退押金的,这房子她半年一交,恰好结束是在过年,便留着了。 “你暂时住在这吧,那件事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白果从鞋柜里摸出一把钥匙,丢给她,“不要背着我去找王家的人,他们会接受我,但不一定放过你。” 白芳菲尴尬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房间在上次警察调查过后,白果已打扫干净。但她却再没有回来过一次,眼下她站在这里,心情无比沉重。尤其是—— 白芳菲怪道:“你一直看阳台做什么?” 白果愣怔地摇摇头。 “那你饿不饿,妈妈做点饭给你吃?哎哟我快饿死了,从渔村到S市一路过来,乌烟瘴气的。” “小区外面有超市,对面是S大,有对外食堂,你想怎么吃都随便你,但你别拿这点小事来烦我。我走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砰—— 白果关上大门,往电梯间走去。 这时,她的手机弹出消息,是连赫。她皱了皱眉,因为一直没给连赫备注,她都分不清这是大号还是小号的消息。 但此刻的她不想搭理连赫,于是关掉屏幕不回。 甲壳虫开在灯火接天的夜色里,窗外的喧闹被玻璃隔得很远,车里放着摇晃的民谣,低沉的男声在诉说着悲苦。 接到童童下课,她按部就班地回黄扬家,黄扬在外工作,时常回到家里就是半夜,很少有能陪童童的时候,现在她和童童都习惯了。快十点的时候,白果检查完童童的作业,签好字,整理好书包,哄完童童入睡,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时间。 她先是洗了个热水澡,人在满身疲倦的时候,热水澡真是根救命稻草,打开她每一个毛孔,将堆积已久的丧气释放出去。 洗完澡,她打算下楼热一杯牛奶喝。 踩着拖鞋往下走,一边擦着她的头发,半干不干地搭在肩膀上,柔软的睡衣将温暖裹在里边。 她看见厨房里有身影在走动,便喊了句:“黄扬?是你回来了吗?” 那身影忽然有些愣住,随后一阵慌忙的声音,让白果微微皱眉。她缓缓地靠近,就在要看清的瞬间,黄扬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他微笑的一张脸说:“你洗好啦?” 白果眉头微蹙,有些奇怪。 黄扬急忙道:“刚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