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后留下的工具。 是她杀人后留场的带血刀。 是她纵火后忘记吹灭的火星子。 不道过去多久，周念终于一片昏暗里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妈……妈，你怎么来了。” 冉银一个字都没说，只死死盯着周念，像是要把周念的脸盯出两个洞来才肯罢休。 倒是莫奈出声打破这样的僵局，她礼貌问好：“阿姨好。” 冉银把目光转到莫奈脸上，停顿两秒后，才露出一个微笑来：“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和我们家周念是朋友吗？” “是的阿姨，我叫莫奈，是这学期新转过来的。” “哦，转学生。”冉银意味深长地说，“奶茶是你给周念买的吗？” “嗯嗯。”莫奈根本没有发任何不对劲。 冉银脸上的微笑加深了，她柔声道：“你可对我们家周念真好。” 莫奈只当夸她，腼腆地笑笑：“我和周念是朋友嘛。”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听着这一段对话的周念，早就冷汗淋漓，脸上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恐惧这情绪就像是寄生血管里的病毒，短时间里游走全身，把她摧毁。 冉银没说什么，扯扯嘴角笑着：“走，回家吧。” 周念愣了几秒，才机械地朝前抬脚。 走下那座石桥，冉银暗里回头，瞪着双，睑扩张到最，球都像是要爆出来，她回头看向地上那杯奶茶，模样活像一只鬼。 …… 离家越近，周念的恐惧情绪就越强，踏进家门的那一秒，恐惧攀至顶峰。 她的脚步变得虚浮，走地上感觉自己飘。 “你堂屋我。”冉银抛下这么一句，朝厨房走去了。 周念到堂屋里，把肩上的白色挎包取下来，随手放茶案上。茶案上的熏香燃着，缕缕白烟缓缓上升，空中消散。 周念盯着白烟出神，她已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空气里是豆蔻的味道。 堂屋外传来脚步声，周念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冉银提着一桶5L的食用豆油走进来。 冉银连看都没看周念一，径直越过周念：“跟我上楼。” 周念像被熏香给熏醉了，上楼的步子有点踩不稳，她用手扶着楼梯，艰难地一步一步爬上去。 冉银进到她的卧室里。 周念慢了好几步，拖着沉重的步子，虚弱的身体，后脚进了卧室。 “来厕所！”冉银厕所里面冲外喊。 “……” 周念走进厕所时，只见冉银将那一桶豆油放洗手台上，红色盖子已拧开来放一边。 冉银指着那桶油，以一不容被置喙的语气说：“喝。” 看一桶中黄油油的液体，周念的头皮直发麻，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生生地结巴问：“妈妈，我，我要喝这个吗。” “对，你要喝这个。” 冉银抱着手站马桶边，弯腰把马桶盖掀开，“你得喝下去，我要你用油把刚刚喝的奶茶全部吐出来。” 其实不喝油她能吐出来，可以吐的轻松，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