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要比赛的画,画好了吗?” 周念轻声说:“画好了。” 冉银立马说:“拿来看看。” “画的油画,没干。”周念说,“在画室里晾着。” “那上去看。” 冉银快步走向楼梯,经过周念上楼。 周念后脚跟上去。 冉银推开画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屋子正中间的那幅没干透的油画。——稳定的三角形构图,堆叠的大幅度冷色,显示出层次分明的阴暗沉闷,忧郁哀伤。画面描绘的是一个正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少年。病房里没开灯,少年侧着脸看着窗外,整个人都处于昏暗中,唯一的光亮是窗外那道闪电,斜照进来,落在少年的脸上。这道光影的处理,拉高了整幅画的立体感。 只有真正懂画的人才知道这幅画有么的牛逼,无论是色彩和光影的运用,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笔触相当惊艳,细节处理得一丝不苟。 家庭主妇前是画家的冉银,又怎么不懂,一看到这幅画,眼里就射出惊喜的光芒。 “七斤,你果然不让妈妈失望!”冉银很少用如夸张的语气表扬周念,“妈妈很满,这次比赛的金奖一定是你的。” “嗯。” 看见冉银如满,周念暗暗在心里松一大口气。 “没起名吧?”冉银问。 “没。” 冉银高兴地说:“那你起名落个款,明天妈妈就帮你把作品报上去。” 周念点点头说好。 周念到画具架上,随拿了根铅笔,来到那幅画的后面。 开始在右下角的位置慢吞吞地落笔。 先写了个左书名号:《 然后停下。 周念脑海里浮现出鹤遂的模样,单眼皮,碎短的黑,凌厉又流畅的脸部线条,满的阴鸷和狠厉,总是带着伤出现在面前。 思绪到这里,周念突然想到两个字,觉得和这幅画无比适配。 灵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周念在左书名号后面,微微抿唇着,表情极其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然后打了个右书名号。 没有写自的名字,落下作品名就算是了事。 冉银来到画后方,站在周念旁边,目光落在右下角的作品名上面。 是两个字—— 《病症》 周念起这个名字的时,根本不想到,在后来的某一天,这幅名为《病症》的画,成为鹤遂一炮而红的垫脚石。 而造出这块垫脚石的,却与他的扶摇直上毫无瓜葛。 “病症。”冉银念出来,然后点点头,表示对这个名字很满。 周念得露出小梨涡,对这个名字很满。 “等等。”冉银突然说,重绕到画的前方,眼睛死死盯着画看,“怎么看画上的这个人很眼熟?” 周念心里咯噔一下。 不够策无遗算,不然早就该做好冉银认出画中人的准备。 “眼熟吗。”周念重复,自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行重复,这样显得很心虚。 “是很眼熟。”冉银的眼睛没有从画上移开,“总觉着在哪里见过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