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淡雅的药香弥漫在呼吸之间,只感受到有人拥她入怀,形状完美的薄唇覆在她脖颈泛红的位置,极轻地吹拂。
她身上那片发烫发痒的过敏肌肤终于被吹的舒服了些。
他的气息,清冽中浸润着几分柔和,明明近在耳畔,鹿之云却觉得这是梦境,头晕目眩。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她醉过酒,他帮她擦药。
可他从来不会这么温柔,任何时候都很理智且冷淡。
鹿之云长睫颤巍巍地撩开了双眼,视线模糊之间,睨到他那自然粉泽的薄唇。
让人恨得牙痒痒,她这般恨着,就真的咬了上去。
封弦斐微怔,眸光渐凝。
鹿之云牙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很快就退开。
四目相望,封弦斐慢悠悠地舔了舔唇上的血珠儿,默了默,目光移到鹿之云娇嫩的红唇上凝了一瞬。
“继续。”
封弦斐凑近她,低哑着嗓音。
鹿之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蛊惑,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咬上去。
牙齿时而轻咬,时而含住他的唇,吮去他唇上残留的腥甜。
封弦斐微微退后了些,抬起鹿之云的下巴,将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角,蜻蜓点水一般,细密的吻落满她的唇,亦或是四唇相贴,辗转厮磨。
长吻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克制又缱绻。
湿热的呼吸萦绕,丝丝缕缕的酥麻在身子里蔓延。
鹿之云攥着封弦斐衣襟的手慢慢松开,覆到了自己腿上,抓挠未抹药的过敏肌肤。
她抬眼望着封弦斐,眼眸浮现迷离的潋滟波影,意识不清的发火:
“弄得我难受……讨厌死你了!”
封弦斐喉间微滚。
沉默。
夜色之下,柔软雪白的娇躯陷入如云朵般的大床之上。
眉眼昳丽的男人,长腿半跪在床侧,从散开的层层纱裙里,扒拉出她那条纤细的长腿,大片雪白的皮肤上蔓延着过敏的红印,格外扎眼。
封弦斐慢条斯理地将药膏涂抹上去,极具耐心。
指尖逐渐下移,当他握住她脚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毫无遗漏的抹药,不如说是握在掌中把玩。
微微凸起的脚踝磨过封弦斐的手掌,他新奇的轻轻捻过。
玉足柔腻的触觉既真实,又不真实,尤其是晶莹玉润的脚趾头最是可爱。
鹿之云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小腿胡乱蹭了蹭,身上的被子被踢到了一侧。
而一旁的封弦斐则若无其事地拿起湿巾,擦干净指腹上的药膏。
然后又弯下腰,拉过她的被子,动作极轻地将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
“晚安。”
他的嗓音染着几分温柔,让鹿之云再次以为身处梦境之中。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亦或是退敏针的作用,鹿之云睡得很安稳。
淡粉的樱唇微张,浓密的眼睫又长又翘,在她的脸颊投下两道弯弯的月牙影儿。
曲线曼妙的身子覆在软枕上,冷白的皮肤和雪白的枕头几乎融于一体,唯有肌肤上的小红疹,像是皑皑白雪中绽放的料峭寒梅,靡靡艳丽。
每隔一段时间,封弦斐都会查看一次,若是药膏被蹭掉了,他就重新再涂些。
撩开她散落的乌黑发丝,发现脖颈上的殷红印子已经变淡了一点,封弦斐轻轻吁口气,依旧不厌其烦地,继续上药。
鹿之云慵懒地蹭了蹭枕头,无意之中却将他的手压在了脸颊之下,眉间微皱,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封弦斐的掌心就这样被压了许久,直至指尖发麻,也不舍得把手抽出来。
他很倦,却毫无睡意。
一直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鹿之云的睡颜。
上一次这么专注看她睡觉,还是幼儿园的时候。
他与她的床挨着,中午在园午休,他总是睡不着,而鹿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