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那个方向,还传来了婆娑的踢踏声。
宗政淳被这一幕吓坏了,拉着安似梦的袖子不肯撒手,道:“怎么办?”
怎么办,安似梦心底暗自盘算,自己身无长物,这小姑娘也就一把匕首,真遇见厉害的,挡什么事儿。
安似梦心一横,夺过宗政淳手里的匕首,划下几把石榴树上的刺,塞到她手里,把她往旁边一推,宗政淳了然地点点头,安似梦又退到湖边,藏起匕首,等着对方到来。
踢踏声停在不远处,安似梦看到对方头大身小,手臂举过头顶,披着棕深外衣,帽檐遮了半张脸,剩下半张,被什么掩住了。
他停了一瞬,猛地往前跑,跑到宗政淳攻击范围内,她立即扔过手里的树刺。
她力气大,哗哗啦啦的声音听到安似梦都疼,对方却像没什么事一样,继续往前跑,只不过右腿好像被打中了,一瘸一拐拖拉着,还在跑,样子煞是诡异。
等他跑到安似梦攻击范围内,安似梦握着匕首朝对方的脖颈划去,被他躲开。
她又从头顶往下劈。
手感不能骗人,她划到了。
但对方就像无知无觉一样,攻击丝毫不减。
眼看他离湖边越来越近,安似梦急中生智脚下一绊,将他整个掀进湖里。
那人看着高大,还没有她一半重,安似梦看着匕首,有点疑惑。
那感觉,不像刺进血肉,倒像是割麦子。
那人掉进湖里不挣扎就算了,还没沉下去,像根朽木一样飘在水面上。
宗政淳跑来也很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安似梦不解释,弯下腰将他拉上来,浸湿了衣袖也不在乎。
待剥去那人的衣衫,安似梦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是稻草人?”
衣衫下是一具用干枯稻草编成的人形身躯,胳膊腿俱全,膝盖关节处均能活动,帽子没盖住的半张脸不是用什么东西挡住了,而是它根本就没脸。
宗政淳虚捏着什么东西举到她眼前,道:“怎么还有绳子?”
那绳子比姜钦用的蚕丝还要细,就是不如他们用的蚕丝坚固。
安似梦将它翻过来,竟在它身后看到了十余根同样细小的绳子,皆在两米处被人截断,只有右腿上的三处细绳参差不齐,可能是宗政淳刚才用树刺打断的。
周围在没有其他声响,安似梦也不打算去追。
宗政淳道:“快追啊,万一我师父在他手里呢!”
安似梦道:“你师父是谁,他那么厉害,死不了”
再说,那人能操控一架稻草人,就能操控十架百架,累死她俩都不一定能找到他。
宗政淳还想再说什么,两人衣袖上浸的水就像成精一样,牵起细细的水丝,与湖中水连接在一块儿,然后猛地将二人拉进湖中,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湖水又臭又冷,空气稀薄,安似梦身体渐渐下沉,一些她刻意忽略不愿提及的恐惧,慢慢爬满心头,直到她昏过去。
九年春月,九年霜雪,她自己一个人待在晦朔江底,靠着星辰洒落,艳阳高照,靠着江水流动,鱼虾变化分辨时间,在远离人气,远离喧嚣的日子里,她能做的,只有日复一日回忆着那些或美好或痛心的往事
齐颜厨艺不好,又酷爱下厨,她称此为人生第一乐事。
只是苦了被迫待在一旁的安似梦,等齐颜端出一盘黑紫的不知名物件出来时,安似梦当即跑到窗边,朝躲在敛清阁的其余人大喊:“快来刷盘子!”
此话一出,他们还以为菜已经被吃完了,忙不迭地跑回来挽回一下在齐颜心底的形象。
等到了餐桌旁,看着那桌五彩缤纷的糊糊状饭菜和安似梦嘚瑟的脸,僵着身子咬着牙坐下来,然后在齐颜期待的目光里忍着恶心吞一口。
“怎么样?”齐颜问道。
长泽嘴里的东西还没吞净,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