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上岸了,哪像现在,唉,要说九年前,冕唐可真是争奇斗艳无所不有,四大家皆是重能力的,外人去了,只有求学的劲儿,那会有这么多闲杂事,现在,四大家没了兼善台,须臾峰也要好不好的,只剩坳捱崮和议梵宫争来争去,好无趣。”
“那可不,现在冕唐像什么样子,本末倒置,只会争什么第一第二的,我觉得,安似梦也有点过了,向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连累无辜算什么,听说兼善台那一仗,米家本家人不消说,就是前去求学深谈的都没能出来,这,要是兼善台还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掣肘都没有。”
这话说的有些无理,当即就有人驳道:“她师门全灭,又怎么顾得上他人,这关她什么事,要说错也得是兼善台的错,先干了那毫无廉耻之事,还敢灭了须臾峰,要知道,须臾峰可是四大家中最早建成的。”
“最早建成又怎样,卞念德又不是几百年前的人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私心,我听说,兼善台最开始想要的不过是安似梦,卞念德不给,这才有后面的灭门惨案,要是把安似梦交出去,后面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再说,兼善台无故要她干什么?定是她干了什么不可与外人道的丑事!”
“你这人,自己龌龊看谁都龌龊,你”
这话头又挑起来了,有人吵,自然有人和稀泥:“好好好,老伯喝口水,你也是,他好歹是你长辈。不过,安似梦既然已经是须臾峰家主了,也该担起责,大仇得报之后一不想着振兴师门,二不,想着提升自身,每天都待在敛清阁里抱着师父师兄姐的牌位哭,人都不见,逝者已逝,她再哭又有什么用,真是”
“你懂什么,我早年去须臾峰深谈时,去过一次敛清阁,你以为须臾峰上开那么一大块地儿建做房子是让后人哭的?里面可都是藏书,只有极小块地儿是本门弟子用来自省的。”
这是又吵起来了。
江面上的雾气不仅丝毫不见消减,还隐隐有浓郁之势,众人本就是来垂钓消遣,既然钓不了几条鱼,听听他们的聒噪之声也不是不可。
不过这场谈话实是事后诸葛,九年前那场惨战,与在座各位俱无多少瓜葛,反倒是冕唐,气运大损,连失两大家,那兼善台全灭,须臾峰虽说留了个安似梦,但看她行迹,怕是也不能振兴师门了。
“唉,也不知道,我们再去,能不能有所收获,只盼别像上次那样狼狈逃回了。”
此话一出,争吵声戛然而止,似是想到什么不好之事,刚才掐尖斗的两人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的。
“坳捱崮和议梵宫我们是挤不进去了,至于须臾峰安似梦不管,也有别人管,怕什么!”
话音未落,小舟无风自转,低头一看,江水不知何时幽暗难辨,来时那清澈见底的晦朔江完全变了个样子,河底的泥沙石硕,木屑水藻齐齐飘在水面,雾气从水中飘出,非得蹲在船底不可见五指。
众人本就为消遣才来,打算的是小舟随水流漂泊,到何处停何处,自有一番意境,因而丢了船桨,现在河面大躁,那些人顾不得脏乱,双手上阵往岸边划。
可大雾之中,谁又知道岸在何处,你觉得是左,他觉得是右,另一个又感觉正前才对,心不齐,小舟只能在原地打转。
突然,几只小舟全部逆转方向朝一个地方驶去,几只磕磕绊绊撞到一起,也不停下,定晴一看,江心出现一个漩涡,好似有什么怪物正窝在江心底大口吞水,连带着江心上空的雾气都吞进去不少。
众人当机立断,用船上的几张渔网勉强把小舟首尾相连绑在一起,妄想拖延些时间,能等到来人救援,江里那些怎么都抓不住的游鱼细虾此时在水底漩涡里苦苦挣扎,终是不敌外力,最终随水流流向江底。
不一会儿,江底的东西像是喝撑了,又把水吐了出来,接连的小舟摇摇晃晃,被水流一波又一波地往外推,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