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了片刻,才开口道:“傅总,您怎么会在这?”
傅一恒好像被问住了,表情有点微妙,“嗯……我来整理下。”
他出现在房子里,答案显而易见,她还傻傻地明知故问一遍。
在得到亲口答案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破灭了。
这愚蠢的问题让气氛有点尴尬。
程娇突然反应了过来先前一直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您表弟是唐书辞?”
傅一恒失笑,“是。”
是她反应太迟钝了。
怎么没想到唐书辞的姑父是霖森集团的二少爷。
同是傅姓。
她的声音变得急促,“他是不是回国了?”
傅一恒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好几年没他们消息了。”
“可是这庄园不是被查封了吗?”
“他们走前拜托了我,你也知道前几年风声紧,我一直没处理。”
程娇沉默了。
他说得没问题,但她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是她不肯接受现实。
傅一恒:“要不要进来坐坐?”
摇摇头。
即便有唐书辞一层关系,二人还是上下级,也不是特别熟。
她神色无异地与他告别。
但背对的瞬间,心突然很疼,一股酸涩感侵蚀她的眼睛。
突然而来的希望破灭,远比永远没希望更难。
最后的避风港也没了。
在唐书辞杳无音信多年后,终于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
虚浮的脚步差点踩空台阶上,她扶了下墙。
忽然听到傅一恒说了声,“小心。”
她有点狼狈地扶稳身体。
“对了。”傅一恒说道,“我不住在这,密码也不会换,你依然随时可以来。”
程娇微愣,而后回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谢谢。”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却没有容身之所。
没有了亲人。
没有了家。
自己像一个没有去处的游魂。
程娇漫无目的地走在喧嚣的街道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以前常来的地下酒吧。
她驻足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找了个卡座,点了一杯酒,闷闷喝了一口。
酒吧和以前一样热闹,不过乐队换了,调酒师换了,味道也变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酒吧,一个人喝酒。
虽然期间不少人来搭讪,但孤独的滋味侵蚀她的内心。
她拿出手机给苏夏打电话,“下班了吗?出来陪我。”
“来了来了,你在哪儿?”
“rock。”
半小时后,苏夏挎着包来了,“难得啊,现在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今天没加班?”
程娇给她点了一杯特调,“唐家的庄园在书辞表哥手里。”
突然听到唐书辞的名字,苏夏脸上一变,“怎么,你还想着唐书辞回来?”
那表情就像在说她疯了。
程娇低头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相信傅一恒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苏夏凑近,“我说他要在乎你,早就该回来,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过这么苦?”
程娇:“他在国外,并不清楚情况。”
苏夏气笑了,“是在国外,不是在天外,他要有心想知道你的消息,会打听不到?莫不是他跑到穷地连信号都没有的国家去了?”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都自身难保了。
程娇相信他一定有不回来的难处。
她知道苏夏不相信他,但她相信,也不愿与好友争辩,“喝酒。”
苏夏:“对对,喝酒喝酒!”
然而,酒醉并不能麻木自己,只会在回家后发现窄小破旧的租房内只有她一人,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