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唐书辞离开的一年之后,程氏慈善基金被人质疑款项去向不明,舆情在网路愈演愈烈,打破了程家人的生活。
公关、法务都没能完全压下来。
怀疑有人在对付程家,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一个结果。
那段时间,程家的人在宅子里进进出出,程阳也取消一切出差项目,留在鹭岛一门心思处理这事。
温铮也跟着频繁出现在家里,每一回都与他在书房长谈一小时。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殃及到程氏集团核心部门,程父也不得不从国外过来了。
他一进家门就把程阳带进书房内。
程娇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很大的动静,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板。
她心惊了下,担心出事,赶紧上楼,隔着门听到了哥哥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以及像是什么抽打的声音,她推门的手一顿,最终变成轻轻打开一道门缝。
她看见哥哥鼻青眼肿地跪在地上,而爸爸一脸阴沉地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拿皮带狠狠地抽他,这似乎还不足以令他消气,突然一脚猛踹在程阳后背。
程阳摔在地上又爬起来,本能地用胳膊抵挡那挥来的鞭子,几乎是用哭的声音在求饶。
“爸,我错了。”
程父板着脸,又是一鞭狠狠抽下去。
鲜红的血珠溅在他的头上、衣服上、地上。
那粗暴的动作就像是在毒打一位罪不可赦的囚犯。
程娇死死捂住要发出声的嘴,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程父虽然不苟言笑,但对子女算是宽容,尤其对程娇,几乎是有求必应,在程娇心里,他是威严又慈爱的,她没想过他会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一面。
她也从没见过他的雷霆震怒。
这些让她有了不详的预感。
不会是她想得那样。
不该是这样。
可是警察的到来,让她的侥幸很快破灭了。
那日,她在学校,是听家里说警察来了,她没敢去问自己亲人,就去找了温铮。
她相信,作为程阳律师的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而此时的她,已经把他当做自己家人一样信任和依赖。
温铮让她不要好奇。
程娇:“我不是好奇,我只是担心我哥,他……会不会有事?”
温铮看着她,明亮的黑眸仿佛洞悉了她没说的心思,而后笑了下,“不会的,别担心。”
他的笑容永远都那样温柔,总是让人深信不疑。
可是上一个和她说别担心的人,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连夜出国了。
而这一次,连警察署都惊动,她怎么能不担心?
他们越是缄口不言,她越觉得事情严重。
当她动用人脉资源去打听到事情的时候,真相也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程氏集团涉嫌经济犯罪
因为案件敏感,涉及到了政治家,所以不论是财阀还是政府都捂得很紧。
几日后,警察署的人传讯了包括她爸爸和哥哥在那的程家几位亲戚,而她也被找上了。
善良的女警察没有到学校,而是选择了她在家的时候。
“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方便进来聊聊吗?”
程娇也想让自己装着若无其事,但她的演技未必能骗过警察的火眼金睛,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甚至由于太过紧张,身体僵硬到动弹不得。
女警察打量了眼她的卧房,礼貌地询问:“可以坐这吗?”
程娇跟在她身后,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可以。”
女警察和另一位警察坐了下来,也请她坐下,“你在国大读书对吧,平时回家多吗?”
程娇:“很少。”
女警察笑了笑,平易近人地问了一些家事,甚至聊起了一些女孩子的喜好,比如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