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顿。
再次对上她视线时,那双眼睛已经红了。
“温铮,书辞他……走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干涩的,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温铮怔住。
见惯了她肆意张扬的姿态,从没见过她这副失落的样子,仿佛什么扎在他心上。
“我们不是和唐家关系很好吗,为什么爸爸哥哥不帮他们?”
她的眼神无助又迷茫,但望向他时,又带了某种信任与渴望,她希望他此时此刻给她一个答案,一个安慰。
温铮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睑,“我没有办法替你的家人解答这个问题。”
她眼里的光就这样黯淡了下去。
……
程娇一到家,就接到了程阳的电话。
他把她教训了一顿。
程娇却质问他为什么不帮。
“帮,凭什么帮?你当家里钱大风刮来做慈善的?”
“可是他们也帮过我们家!”
“你知道唐家犯了什么事吗?这时候去淌这浑水,你是嫌我们也活太长了是吧?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小妹你听话,别给大家添麻烦!”
程阳还没回来的那几日,程娇的伯伯、伯母、姑姑、姑父、叔叔、婶婶,一大家子亲戚轮番来给她做思想工作,大致情况与程阳的一致,就是劝她不要给程家找麻烦。
程娇发了很大的脾气,为了反抗家里,连学校也不去了,砸了数个古董花瓶,甚至毁了爸爸最爱的茶饼,可是却没能改变他们任何一人的主意。
程父打来跨国电话,“商场就是战场,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程娇却不理解,难道往日两家表现出来的深厚情谊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就连脾气最好的温铮也在这时候置身事外。
那段时间,圈子里都是在谈论唐家的事,也避免不了提到她。
朋友拉着她出来喝酒解愁,程娇听到旁边卡座提到唐书辞的名字,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活跃了起来,注意力也随之跟了过去。
“唐书辞那么软弱的人,家业到他手上迟早也要完,唐家提前倒了还算他运气好。”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能泡上程娇那本事不小,那位大小姐心高气傲,想当她舔狗的人多了,人这么多年就只看上他一个。”
“读书读得再好还不如床上功夫好,估计人在床上一点也不软弱,勇猛着呢……”
……
哐当一声,突然一个飞来的酒瓶砸碎在他们桌上,女人吓得尖叫跳起,男人火气要算账,这一回头看见程娇站在那,瞬间都哑火了。
程娇此时的眼神就像吃人的老虎,要不她的朋友拉住她,估计那酒瓶就直接砸他们后脑勺上。
这酒最终没有喝成,程娇心烦意乱地离开,又不想回家看见那些亲戚,所以回到了唐家庄园。
法-院的人查封了庄园。
她也进不去了。
每次只能坐在门口。
她想唐书辞了。
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
陪着他在书店挑书的场景好像在昨天。
可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失联过这么长时间。
她和唐书辞在幼稚园就认识了。
他是幼稚园里唯一一个接过她送的蛋糕后,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吃的男生,看见她多吃两口,还会把剩下的所有都给她,问她能不能再多陪他玩一会。
别人都怕她,躲她,只有他愿意把所有玩具都给她,要她一起玩。
她总是喜欢破坏别人搭起来的积木,所以别的小朋友不喜欢她,老师也会教训她,而唐书辞被她捣乱后不会哭也不会生气,还会问她,“你想这样玩吗?那我搭高点,你来推好不好?”
他是个很奇怪的小男孩,但只有他容忍程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