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犹豫了一瞬,心中复杂思绪搅在一起解不开,但还是些退至一旁,暂且让他进了屋。 不等赵云奕表明前来的目的,泊影率先开了口。 “殿下不曾召见奴婢询问那夜宫中事,奴婢还担心是不是自己何处误了事。” “没有,”赵云奕当即否认道,面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万民塔的乱子了结,这两日事情多了些。” 他将药盏放至一旁,于桌边落了坐,然后朝着泊影点点头。 “你刚身子好一些,坐下说罢。” 泊影应了一声,随后在他对面坐下,望向他的目光沾着些好奇。 对于万民塔当晚的事情她装作不知,而这两日不见千里,后续朝中动向她还尚未得到消息。眼下顾及着侍女身份,她更是不好开口向二皇子问询。 好在赵云奕倒是主动提起。 那夜在塔下被抓住的一行人,当晚就送到了刑部。几人不管如何都不肯开口,但此番皇帝动了真怒,下面人更是不敢懈怠,最终还是查到了皇长子头上。 万民塔有关百姓福运、帝王寿数功德,赵淳震怒之下当即下旨将几人斩首。而赵成松刚放出来不过两日,又被送到西山上关了禁闭抄经文,归期未定,连皇后也没有为儿子求情。 赵弗章受了惊吓跑到宫里哭诉,将二人遇刺的事情说了。皇帝正心烦,随口安排人下去查。 但当晚的刺客全部只剩下尸首,难以找出线索,关于背后之人的身份也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寻不到人便无从撒气,但皇子在心中又给嫌疑最大的长子记了一笔。 就看这一笔一笔重拿轻放的帐,何时才能压过赵淳强撑着的算盘,变成砍向下赵成松首级的刀。 说完,赵云奕话锋一转,看向面前的侍女:“先前是误会了你才说了那样的话。你此番替我赴宴有功,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同我提。” 衣襟下的令牌硌着,好事时刻提醒着他什么,赵云奕顿了顿,又轻声添上一句。 “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拒绝。” 泊影不知他心中所思,还斟酌着说辞客气了一下:“奴婢是殿下的替身,这都是奴婢该做了,不需什么赏赐。” “莫要再以‘奴婢’自称,府上没有这样身份的规矩。” 说完,二皇子忽然想起自己从前的口出狂言,面上一阵热,当即转移了话题。 方才还有些烫手的汤药现在已经温了,赵云奕面上有些纠结,几次欲开口,又碍着什么闭上嘴。 终于,他好似跨过了心中一道看不见的坎,端起药盏站起身来,朝着桌案对面的少女微微倾身,舀上一勺汤药送至泊影嘴边。 “今日的药,已经不烫了,放心。” 他轻声说着,眼睛却不敢看向泊影,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根的薄红逐渐蔓延至颊边。 泊影瞪圆了眼睛,面上浮现出微微诧异。 “……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你的手受伤了。” 泊影有些无奈。那不过是几道剑痕根本也不妨碍,赵云奕自己应该清楚才对。 但药匙已经抵在唇边,再拒绝恐怕显得奇怪,又驳了眼前人的面子。 他悄悄抬眼瞥了一眼泊影,泊影看出他目光中暗藏的期待,犹豫着启唇将汤药喝下。 汤药一勺一勺见了底,赵云奕目光显然放松了些,绷成一条线的唇角隐隐有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