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直到深夜也找不见人。当夜阖府上下一团乱,点着灯笼到处喊,最好后才在凉亭石桌底下找到了睡眼惺忪的二殿下。”
泊影安静听着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圆滚滚的锦衣团子,不觉莞尔。
“后来柳皇后去了,二皇子殿下也很少再去晋国公府。我再听说殿下的消息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殿下凶残孤僻的名声已经在临安城中传开了。”
秦姨同她说着自己在晋国公府时听闻或见过的小皇子,末了摇了摇头,看着很是唏嘘,当是真真切切为此感到遗憾。
泊影认真听着,没有再说话。
一旁忙碌的姑娘小伙们对秦姨的话毫无反应,就连香融也只是安安静静吃着糕点。
似乎在这些年里,关于二皇子的故事,他们已经听秦姨说过许多遍。
赵云奕大约不曾知晓,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始终有人记得,他在成为众人口中的孤僻皇子之前,是怎样活泼肆意。
日光渐消时,泊影与香融走在回去院子的路上。
在秦姨那里吃了好几屉点心,香融已经吃饱喝足,神情上的满足显而易见,今日的晚膳大约也与她无缘了。
但泊影沉默不语,心中还在想着秦姨的话。
在北境时,赵云奕很少同她提及从前的事,那时她也只从字里行间听出,孤独一人的二皇子幼时在宫中过的并不算好。但她不曾知晓从前的二皇子是什么模样,自然也无从对比。
赵云奕约莫在生母离去之后受了不少苦,才会时刻充满戒备,将那样狠厉而有攻击性的目光,几乎刻进眼中。
她早知道宫里吃人,但今日听秦姨说起,才有了些切实的感受。
转过回廊便是主院,突然,泊影感觉并肩而行的侍女脚步顿住。
泊影疑惑抬头望去,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一个人。
四下无人,迎面而来的公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脚步匆匆,似是刚刚从主院出来。
泊影留心朝他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屋子里还不曾燃上灯,算算时间赵云奕应当尚未从晋国公府回来,但柳不寒此刻却独自一人出现在院门口。
泊影有些意外,而那个人已经看了过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柳大人。”
行至近前,香融盈盈喊了一声,泊影也低下头跟在她身后行礼。
她听见柳不寒笑着应了声,感觉到头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似乎顿了顿,但没有过多停留,很快便匆匆离开。
“长史今日没有去柳家吗?”待到柳不寒走远些,泊影才抬起头来,一边接着朝前走去一边开口发问。
但她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香融说话,迈步前行时身边的女孩也没有跟上。
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发现香融仍站在回廊下,目光还远远黏着那个将要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
泊影顿了顿,侧身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才将人召回神来。
香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泊影也不点破,只笑着同她打趣:“柳长史成日在府中,你怎么跟没见过似的。”
香融明了她的意思,丝毫不见羞涩,挽过泊影的胳膊拖着她朝前走去。
“柳大人事务繁忙,可没有那么容易见到。”
她目光中的仰慕喜悦毫不掩饰,脚步都较前时轻快了些。
泊影便由她拉着,似乎被身边传来的情绪影响,唇角也噙着笑。
“听说柳长史也是国公柳家的人,为何今日没有同殿下一起去晋国公府?”
“长史虽是柳家人,但是旁支庶子,自小不被看好,与主家关系也不算融洽。若不是有着二殿下一层关系,只怕如今与晋国公府关系更僵。”香融说着轻叹一口气,看上去很是为他惋惜。
“我见殿下似乎很是信任柳大人,他们应当结识很久了?”
两个姑娘谈话间已行至院中,都不约而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