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姜薇芝都待在侯府养伤。
期间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一些名贵的伤药和补品,也有不少贵妇闺秀打着关心的幌子或真心或假意的探望,但都被她以伤病未愈的理由给打发了。
她实在没精力把心思放在应付这些贵女身上,平日里偶尔逗个闷子,打发打发时间也还挺有意思,毕竟话里有话这种把戏也不只有她们玩的炉火纯青。
但这两日,她也懒得再琢磨她们那点子弯弯绕绕了。
根据三哥信上的推算,约莫再过个十余日,婆母一行人便会顺利抵达京城。
这可是场硬仗,她得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恢复。
好不容易等到个日头不大,没有雨,又有点微风的天气。
姜薇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盯着石桌上的药碗,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眼一闭,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一口气全干了。
这药又酸又苦还辣回味还带些甜,简直是她喝过的最难喝的药,捡了颗碟子里的蜜饯扔到嘴里,不知是她舌头麻了还是怎么的,过了好一会儿,甜味才一点点冲散嘴里的苦涩。
陆则刚进院,就看到姜薇芝的小脸皱成一团,盯着桌上的空碗,一脸的一言难尽。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这药那么难下咽?”
姜薇芝瞥了他一眼,“要不夫君也试试?”苦味散去,嘴里的蜜饯却越发的甜腻,她皱了皱眉,“今日倒是有空闲了?”
陆则快走两步,坐到她身侧的石凳上,“想我了?”
她心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婆母回府这么大的事,连她三哥都知道了,陆则又岂会不知?
偏偏这人连着几日不见人影,也没派人来知会一声,难不成等婆母都站在府门前了,才打算让她最后一个知晓?
心里本就不舒坦,再加上陆则压根不在意的态度,语气里便不由带上了几分恼意,“是啊,妾身处这偌大的侯府,本就只能仰仗侯爷。如今更是被困在这消息闭塞的小小院落,除了想您哪儿还有其他事可做?”
陆则眉毛一挑,这丫头句句恭敬又句句嘲讽,倒是出乎意料的伶牙俐齿。强行压制住想将人纳入怀里的冲动,“生气了?”
他喜欢看姜薇芝与他相处时表露出的真实情绪:愉悦的,难过的,生气的,恐惧的,开心的,害羞的……
他们是夫妻,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该把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一成不变的浅笑下,就像……他的母亲。
身处高门望族克制情绪时刻维护家族利益是必修课,他母亲未必不是心甘情愿。
他虽不觉得母亲有错,但他和她该与父亲母亲不同。
见姜薇芝只顾玩着碟子里的蜜饯,掂过来倒过去,只来回数也不吃,别说回话连眼神都懒得分他。
陆则露出“自家媳妇儿自己不疼谁疼”的表情,将人揽进怀里,“是生气我不告诉你母亲要回京还是生气这几日都未曾来看你?”
姜薇芝没有说话,被陆则环住的身体却软了几分,她决定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陆则攥住她的手,捻起一颗最小的蜜饯就着她的手指送到了自己唇边。
舌尖湿热的触感令姜薇芝指尖微微一蜷,还没来的缩回便被陆则重新攥住。
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母亲此时上京并非是好时机,我本欲阻止。”
姜薇芝挑眉,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深思。她偏过头望向身后的陆侧。
陆则快速在她侧脸上印下一个吻,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低声道,“况且,你需要静养。若母亲回京,无形也好,实质也罢,压力总归会落些在你身上。我不想见你太过辛苦……”
温热的呼吸肆意滑过她的耳廓,一阵酥麻的痒意窜向脖颈,瞬间激起了一片颤栗。
姜薇芝不自觉的往另一边躲,还不忘侧头拿眼神警告他。
殊不知在她这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