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人舒服,胸/软屁/股圆,摸上去又滑又嫩,声音还甜,男人有什么好干的……”
“又没让你干/男人!啧啧啧,听你这话是起了点儿别的心思?”
笑声更显龌龊。
“咱这卖了这么多次男人,一次都还没尝过鲜呢!女人有招能验出来,男人还能验/身不成?”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屁,不过这将军府就是不一样,里头小厮都格外标致……”
“欸,大哥,你说呢?干不干?”
“哼!干什么干!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早晚死在这色字上!你们以为眼下逃出来就好了?车上那个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不想着快点逃命,倒是琢磨起这些个事了!”
太阳穴仍旧突突的疼,但姜薇芝已经清醒了。那些污言秽语也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入她的耳里。
那些露骨的话并没有让她觉得羞耻、难堪,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那几个人表面是表演皮影戏的手艺人,实际上竟是买卖人口的人牙子。官宦人家小厮婢女多,偶尔少了一个,也没人会放在心上,倒是套的一手好白狼!
这些人……是打算把她卖到青楼么?
姜薇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饶是她心再大,也知道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手脚都被牢牢绑着,别说逃了,就连动一下都费劲。一想到再也看不到爹娘哥哥们,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马车跑的快,偏路又不怎么平坦,姜薇芝几次被震的砸到脸,颠的她直泛恶心,她狠狠咬住口中的软肉,直至血腥味溢满口腔。
眼下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救她了。
她得逃出去。
姜薇芝从回忆里挣脱,睁眼时只觉胃里一阵翻滚,侧身吐了出来。
春桃和夏竹一直守在门外,一听卧房动静,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推开门小跑着进来。
胃里似烧起了一团火,连带着喉咙也被烧的生疼,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个干净。
夏竹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赶忙走了出去。
陆则将毛笔撂在笔搁上,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桌上放着一摞公文,每次回京,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指尖触碰到下一件公文时,不知怎的,姜薇芝那句“天命难为”就那样突兀的回荡在耳边。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姜薇芝这段婚事的看法。
如今看来,她当初怕是不情愿的。
是了,谁会原因自己的姻缘被当作牵制权衡朝堂的牺牲品?
可他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放手,她是他情窦初开的执念。
没有归期的分别通常会带来两种结果:一种是渐渐淡忘然后慢慢从生命里消失,而另一种是揉碎了渗入骨血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最后成为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很可惜,陆则是后一种。
与姜薇芝分别不久,他便随父亲上了战场。少年人哪有不畏生死的。
每当他被鲜血,杀戮缠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与姜薇芝的回忆支撑着他度过了无数漫长的夜晚。
所以,哪怕猜测到她可能不再如记忆里的那般,他也没有想过放弃。
但如今想来,自己并未有想的那般看的开。他该是一直心存侥幸的,就算她端庄守礼的名声都传到了北疆,他还是存有一丝侥幸。
可如若真如心中那般坚定,他不会在真正见到她后感到……失望。
尽管只一瞬,便被他压了回去。
但他低估了这种“失望”对他的影响。他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做出或者表现出这种情绪,所以刻意回避了和她独处的时间。
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不同于自己心心念念的姜薇芝。
只是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长的时间来适应,却从没想过他的淡漠是需要她来承担后果的。
这对姜薇芝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