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瓴已经睡到床上阖了眼,又被脑子里突然窜起来的不安一惊。
这困惑捱不到明日当面问她,当即就发了微信:[mianxun是谁?你喝多叫过他名字]
如果程英琦晾他到明天再回复,他这一晚还要辗转反侧。
幸而程英琦也还没睡,刚刚洗过澡坐下来,和季思扬通过电话。
妈妈说冕恂问思扬姐在不在江城,要是在,让她像以前一样陪姐姐一起来,好久没见了,多邀些朋友热闹点。
季思扬对接到这邀请很是惊诧:“去是没问题啊,反正我明天也没要紧事。但这小孩怎么回事?感觉不到别人讨厌他吗?”
季思扬清楚地记得,高中那会儿每次见面,自己都用看蟑螂的表情面对程冕恂。
“他肯定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会讨厌他。”程英琦边擦头发边笑,“不过他不是小孩了,工作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有没有懂点人事。”
“行吧,我去之前会规划好逃生路线的。”
程英琦挂了电话,看见周谦瓴的微信,纳闷自己怎么会喝多时叫他名字。
[程冕恂,我弟弟。]
原来是叉烧!
周谦瓴松口气的同时不免自嘲,原来是他。
还以为是程英琦心心念念的谁,他缺席时趁虚而入的谁。
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英琦动了点额外心思,嫌发微信太慢,把电话直接拨过来:“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我弟弟生日宴定在晚上,客人主要是他自己的朋友,他认识的、父母和我的朋友也有一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周谦瓴怔了怔,坐起来换个庄重的姿势接电话:“我可以吗?”
“你要是嫌麻烦就算了。”她主要的考虑是,周谦瓴嚷着要接要送,让他全程坐车里等不太像话,他又不是见不得人,季思扬都能去,他也不至于不能上桌。
“怎么可能!不麻烦什么麻烦?没有的事!”
“不过,我会介绍你是录节目的同事、朋友。毕竟寿星是冕恂,你一出现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喧宾夺主了,他可能会气得满地打滚。”
周谦瓴笑起来,客观上的“见家长”也是“见家长”,管它顶什么名头呢。
“嗯,你怎么方便怎么说,我和你统一口径。”
程英琦又嘱咐:“我爷爷、妈妈还有一些亲戚都看了节目,对你印象不太好,要是谁给你脸色,你也别介意。我们完成任务找借口早点离开。”
周谦瓴有点郁闷,口无遮拦还有这弊端,负分开局,被动了。
连忙表态:“你放心,我会装乖,肯定转变印象。”
英琦嗤笑,信他有这本事,转念又想起季思扬担心里外不是人,急急挂电话去打招呼,免得季思扬不觉惊喜反受惊吓。
季思扬看了微信,十分钟以后才回:[真复合了?]
[没有,他要赖在国内待一阵,待腻了自然会走]
好吧,季思扬知道了,扑朔迷离的恋情卷土重来。
不用搞懂,根本搞不懂,默念一万遍“尊重、祝福”劝自己宽心。
季思扬:[那明天是什么场面?程冕恂加周谦瓴,养蛊呢你?]
程英琦也回答不上来,那会是什么场面。
周谦瓴这两天一副重新做人的态度,挑事儿的肯定不会是他。
等一整天的录制完成,收工后在基地门口和周谦瓴碰面。
她见他第一眼,又开始暗骂自己智障,对周谦瓴作妖的下限永远估计不足。
他换了私服,比节目组给他配的舞台装还浮夸,勃朗第红西装,雕花牛津鞋,骚得没边,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
他皮肤白,气质冷,遗传他妈妈扛得住大荧幕的优越骨相,避开了牛郎式的土潮,有种走秀压轴男模披件半裸雨衣都能傲视群雄的定力,帅得不给别人留活路。
可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