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瓴自早上起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程英琦。
程英琦在楼下院子里跳了3000个绳,还在香樟树旁和变态小情侣中的女生说了会儿话,时而笑得爽朗。
周谦瓴由此推断,她应该没看过昨天那些耸人听闻的造谣爆料。
要动身去工作时,程英琦发现周谦瓴紧随其后,感觉诧异:“今天没有拍摄任务了,刘鑫磊他们下去动身去西川,你没必要跟去吧。”
周谦瓴轻描淡写:“昨天去了发现也没多热,我可以沿街随便逛逛,反正梁平这儿,其他地方更不好逛。”
程英琦纳闷:“没去买点陶瓷小摆件吗?”
周谦瓴:“没看上。”
程英琦懂了,俗事俗物,他什么都看不上。
又拿出妈妈带孩子上班的语气:“那你跟我去了,不能特别毒舌地在旁边指指点点。”
把人当什么了?
周谦瓴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从来不看程英琦的作品,普通学生,比他小两届,能惊艳到哪儿去?他早有心理准备。
她做事时,他总是离了八丈远,不看就不用评价,也就避免了按捺不住指指点点。
说他连这点边界感都没有,就太小看人了。
程英琦一点不了解他,还曲解他。
周谦瓴堵了气,恶言恶语:“你求我,我也懒得指点。”
如此一来,前往工作室的行程并不十分愉快。
工作室里依旧闷得慌,他游手好闲,起初和胡伯在门口闲聊,扰人工作,程英琦冲他翻了好几个白眼,因此周谦瓴只好走得更远,像被流放,一整天下来没多少交集。
不过周谦瓴心里笃定,程英琦这一整天也没怎么看过手机,不大会受外界风风雨雨影响。
这时他反倒庆幸,幸好躲来了梁平这世外桃源,如果节目已经播出,此刻两人在江城,又碰上张星冉无孔不入的站姐们,恐怕是另一番心烦意乱的局面。
但是,下午一同回家前,程英琦避开他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换出一种不时走神的沉静表情。
或许是季思扬或哪个嘴快的朋友终于把消息递给了她。
周谦瓴倒不跟着烦闷,反有种另一只鞋落地的踏实感。
小心翼翼又陪着她回到家。
今天那对变态小情侣居然及时回来,也正准备吃晚饭。
程英琦因此提议:“人多热闹,晚上一起喝点米酒吧。”
周谦瓴想说吃一堑长一智要记得米酒有毒,但见她长吁短叹,需要排遣的样子,终究没有扫兴阻止。
他猜错了,程英琦不至于受个别人胡说八道干扰,更何况她也看见好朋友们和上下几届的校友都在帮她澄清,世上明显好人多。
程英琦下午接的那个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
只说了些家常。
妈妈问她哪天回江城录后续的节目,打听她在江城停留的日子。
“正好冕恂要过生日了,要给他办个party,请的也多是年轻人,你能一起参加就是最好的。冕恂说好久没见到你,你哪天有空,他就把日期定在那天。”
程英琦下意识想拒绝,一时又找不出说得过去的借口,愣在当时。
人家说的可是要为了自己定日期,半天都空不出来,未免架子摆得太大。
沉默时间过长,让妈妈生出疑虑,以为电话断线。
“琦琦?”
程英琦慌张接话,支支吾吾:“现在……还说不准,节目组只会提前两天出通告单。”
“那没关系呀,你提前两天说,也来得及准备。”
就这样接受了邀约,在她心口压了块巨石。
她对这个弟弟的生日有些童年阴影。
程冕恂生日在暑假的尾巴上,小时候程英琦虽在梁平上学,暑假也会跟随奶奶来江城探亲。所以他过生日时,她正好在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