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梨、黑豆和巴哈蛋黄酱的味觉随视觉引线点燃,在口腔里翻涌,浑厚且辛辣。
那时她习惯点一杯神圣哈瓦那,带着微醺听着浪涛,手牵他沿街步行,频繁地撒娇轻吻他,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的五感记忆都深刻,仿佛穿过一个童话。
穿过之后,鲜亮得像新奇士甜橙似的程英琦蹙着眉心表达歉意:“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让你久等,吃点什么?点了吗?你应该先吃点。”
一边说,她一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餐单认真翻阅起来。
周谦瓴定定神,故作冷淡:“没久等,我七点才到。”
“那就好。”程英琦是真冷淡,眼皮都没抬一下。
周谦瓴心里又骂了一万字,他说谎了,不仅六点半准时到,而且从五点半就开始挑衣服,甚至考虑过六点二十五提前到,几经斟酌,不想给她太多幻想,所以才准时到的。
谁能想到她会迟到四十五分钟?
不夸张地说,周谦瓴以为自己快要坐化飞升了,她还出于未知目的定了个大厅桌,一个男人面对空位喝了四十五分钟菊花茶,不知让周围人怎么看。
他很想在程英琦到来后疯狂摇晃她的肩:“咱缺包厢低消那点钱吗?”
菜上得很快,周谦瓴没有胃口。
程英琦倒是大块朵颖,看来广告组里盒饭不和她胃口,中午没吃饱。
周谦瓴百无聊赖看着她吃,又突发被害妄想,程英琦穿成这样、吃成这样,怕不是又耍什么花招,故意唤起他的昔日记忆。
他不禁冷笑,竖起身上的刺:“所以呢?这就是你给我的最终答案?你回国就是为了搞这个?穿旗袍拍广告,沽名钓誉?”
程英琦诧异地抬起头,含着半口菜,脸有点呆:“……什么意思?”
“以你的教育经历,在美东找个正经班上不难吧?”
程英琦放下筷子咽了菜,潦草地捋了一把头发,像应激的猫咪显出要干架的姿态。
“周谦瓴,我们也算好聚好散,这么久没见,你找我就是为了怼着我指责这个‘班’上得不够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