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司隶校尉,想救诏狱中的人或许不容易,但是想杀就太容易了。 现在司隶校尉严大人,没听说他抓过从三品以上的官,但是每抓一个,没多久就死在狱中。 那时辛容从茶楼、饭庄、书肆和坊间听到这些,还以为基本是胡说闲扯。 现在陶源初给得消息,确实印证了这些传闻。 黄大人处死公冶修是因为她做了局,用了假证据。 而处死公冶府二十多人,黄大人早就存了被问罪的死志。 可这严大人就这么在狱中将那些官员审讯处置了,竟然都没公开审理过。 辛容有些惶惶然,黄大人的案件被移交给司隶校尉,究竟是福是祸。 洛京城光侯府就有上百个,再加上高官权贵,以及和这些人结亲的人,如此盘根错节的繁复关系网,要找出因公冶府一案,而对黄大人不利的人,这根本不是困不困难的问题。 而是作为一个斗食小吏,辛容根本无从下手。 陶源初隔日就在东坊繁华又显眼的地方开了一家墨宝斋。 辛容因为要去京郊例行巡查,就让英落带着石青和金来去送礼道贺了。 至于陶源初接不接受石青和金来当伙计,就看他们的缘分吧。 傍晚时,辛容回到小院,听石青说在墨宝斋找了份活计。 而金来遛街蹿巷惯了,不想天天在一个地方待着。 她在院中石凳上,问道:“那你平日都干些什么,溜去哪里了?” 金来得意一笑:“我又结识了一帮兄弟。” “哪里的,什么人?” “西坊南边的,最近日子有些不好过,他们的首领死了。” 辛容眼神有些严厉,首领?是刺客还是游侠?难道是群盗? 金来向来识人眼色,低声说道:“他们小时候就跟着那人。后来那人成了门客,又做了官。” “谁家门客?什么官?怎么死得?” “殷家门客。他喜欢金子,被抓了。” 辛容总算明白 ,为何陶源初的消息有准又快。 原来在狱中身亡的就是殷氏的门客。 曾经她和英落、柳慕也被士族招揽过,结果自然是拒绝了,因为要带着父亲四处求医。 金来看辛容眼神温和了些,又沉默不语,正准备走开,却听见辛容让他进屋。 关上门,转过身,他嬉皮笑脸,问辛容是不是要给他安排任务。 辛容坐下说道:“说说,你认识的那帮小兄弟准备干什么?” 她哪能不知道,这些小少年最讲义气,也最爱意气用事。 教养过自己几年的首领就这么死了,岂会不报仇。 可她不用想也知道,这首领也没少让少年们暗地做一些事。 甚至不知有多少莽撞少年就这么不明不白送了命,还以为自己侠肝义胆。 “我没任务安排给你,赶紧说。” 辛容只怕这群少年,敢去刺杀司隶校尉。 见金来站着不吭声,她语气放缓些说道:“你觉得他们要对付的人,会不会像当初我们三个这样放了你和石青一样,放了他们。” “谁敢害你和师父,还有英落姐姐,我一辈子追杀他!” 辛容轻叹一声,说道:“你刚才还说他们当中还有一人有个小妹妹,要